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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着朱晓芳的面，如同切菜板上垂死挣扎的咸鱼，拼命地拍打鱼尾，死死地瞪着眼睛，唯恐下一秒就磕在桌面上，她困得险些将书撞在铁制讲台上。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但无济于事。
最后还是柏预沅看不下去了，偷偷摸了下她的手背。
竹羽椿“砰”
地一下睁开眼，吓得手都不敢动了，等他自己挪开，她这才由一开始的说梦话到现在的认真朗读。
不过这种叫醒技术只能使用几次，次数多了，竹羽椿也会免疫，柏预沅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使用。
“唰”
地一声，苏霏骤然翻了沉重的一页，书页锋利得仿佛能割伤他人的皮肤。
竹羽椿短暂清醒，一直支撑到她的“强”
，英语老师，朱长荣急匆匆走进教室，要求所有人全部趴在桌上休息五分钟，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倒下了。
五分钟后，下课铃声响起，朱晓芳要求同学们下课多出去走动走动，但效果一般，仍有一大部分的同学陷入昏迷。
依旧是经典的睡美人时刻。
而这和谐的一幕还是被上课铃声打破。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早的数学课插播了一段自我介绍。
“这位是加入我们五班大家庭的新同学，你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然后就坐到中间一组的第二个座位，教材已经叫人从年级组帮你拿好了。”
竹羽椿迷迷瞪瞪地戴上眼镜，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到裴集笑眯眯地和大家打招呼。
“大家好，我叫裴集。”
竹羽椿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大家好好相处，好了，你回到座位吧，我们开始上数学课。”
朱晓芳看他顶着一头黄发，皱了下眉，但也没说什么。
“咳咳。”
林付星捂嘴干咳了几声，坐在她前面的陆谢君转头看了她一眼，朱晓芳看了眼陆谢君，对他上课随意掉头的行为感到反感。
耳朵聋的，别的组合的，提前高考的，什么关系户，杂七杂八的人都往她的班上扔，朱晓芳做了二十多年班主任，没见过这么难带的班，偏偏还在疫情期间，所有人都好像笨得不是一星半点。
“上课！”
竹羽椿如芒在背，她坐得很端正，腰挺得很直，紧绷出流畅的弧度，这是她专心听课的态度。
上课时，她面无表情，下课时，屁股更是被钉死在凳子上，在同学们围着她后面的中心，好奇地问这问那时，竹羽椿却连头都没回。
或许是他的颜值太过出挑，连白妍和王思懿都闲聊似的，问他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在外人看来，裴集本该对竹羽椿，和其他同学一样，第一次见面，且在此之前毫无交集。
直到裴集用手指轻轻戳了下竹羽椿的后背，用熟稔的口吻，很自然地问了句：“学姐，我的校牌是不是在你这？我找不到了。”
竹羽椿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剑刺了一下，她僵硬地转过身，在一群人好奇的眼神中，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知道。”
他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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