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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他签了那样奇怪契约的明照临，尤其明照临对于他而言，熟悉，但又无比陌生。
他现在已经是努力表现得镇定了。
明照临也能觉察到那份藏着的尴尬，但他并不在意，只慢慢开启话题：“你之后想做什么工作？”
路回稍停。
能进行的工作很少，但明照临如果真的把他的纸面信息改成了后，他能做的事就很多了。
路回眼睫微动了一下，攥着筷子的手也紧了几分：“我不知道。”
他跟明照临实话实说：“我离开祖国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二次分化成了回来，我一定要如何如何，但这么多年，我其实有点累了。”
那些争斗，他觉得很累。
无论是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是上流社会间的杯觥交错，在他被“外放”
的这七年里，他居然觉得普通人的生活其实也不错。
唯一要说有什么遗憾的，无非就是他还是想要狠狠往路牧脸上来一拳，想要回国定居。
而现在，他好像都能做到了，做到了之后呢？
路回生出了几分茫然。
明照临轻声：“没有关系。”
他温和地看着路回，哪怕知道路回感觉不到信息素，还是散发着安抚信息素去攻打那个铜墙铁壁：“那就休息一阵。
这七年你肯定也很累。”
累吗？
确实有吧。
比起在异国他乡求生，真正消磨路回的，是无家可归的感觉。
路家是他出生的地方，路牧是他的亲生父亲，可他却因为是个，还是个野心勃勃的，就没有了家。
路回动动唇，刚想跟明照临说谢谢，又想到了他们签的合同，于是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说：“我先看看这趟回家路牧那边的态度吧，我堂妹…她对我很好，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确保她不会第二次被推进火坑。”
不。
明照临垂下眼，喝了口咸骨粥。
路依柳对你一点也不好。
不过…那是路回心中关于家的最后一点温情了，明照临知道举目无亲的感觉有多痛苦，所以他愿意为路回维护好这虚假的泡沫。
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会儿，明照临继续找话题：“你今天还没查过自己的身份信息吧？”
他轻轻一笑：“你可以看一看。”
路回稍怔，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公民信息，就见今天八点准时更新的最新信息——
【姓名：路回
第一性别：男
第二性别：（级）特别注明为二次分化】
路回：“……”
不是很意外，但是……
他摩挲着那个【（级）】，这个位置，他看了七年的“”
。
他现在有点不真实的虚幻感，但说开心…其实也还好。
因为他知道这是假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假的，就能够改变好多事了。
明照临随意道：“本来是想给你改成S级的，但国主说S级的手续很麻烦，而且需要你去机构做几次实验，还要过国际档案……所以还是定为了级。”
路回回神，他深呼吸了口气，抬头看向明照临，就见明照临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用眼神警告他不许说谢谢。
于是路回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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