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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既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在明了的下一刻，一种莫名的心酸缠上心口。
他想知道如果他故意糟蹋身体，她会不会更关注他。
谢既鸣沉默了。
扪心自问，如果是旁人说这句话，就算是把自己累死她都不会多看一眼，但如果把旁人换成主角团的人，尤其是谢云晓……
那她不仅会管，会关照，还会全方位的从头照顾到脚。
这是她的弟弟啊。
谢既鸣一直觉得自己有愧于他。
从她作为他的姐姐却认杀父杀母凶手为主开始，她的心里就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即便理智告诉她这是主角的既定命运，她投敌也是她的命运，可人心不是石头。
穿漫后七年的朝夕相处是真的，她看着谢云晓从呀呀学语长到读书上学，那些年她会领着小小的弟弟出门玩，也会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告诉他要怎么做。
然后在灭门那天，血缘之情被她亲手斩断。
她苦笑着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反倒是不知道这些纠葛的东方霞没有那么多心理活动。
她在谢云晓开口的那一刻，就迅速反应过来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你……”
东方霞支吾了半晌，终于把话憋出来：
“你好变态！”
谢云晓虽然在执拗地等她的回答，但亲口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又被小伙伴说，羞恼地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子。
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说都说了。
他心一横，憋着一口气逼着自己开口：“这样的话，你，你会多看我几眼吗？”
“……”
“……”
谢既鸣一言不发地把头撇了过去。
迟来的尴尬涌上心头，谢云晓把头埋进水里，心里胡思乱想。
她对自己失望了吗？毕竟自己一点也不好，一点都不优秀，还冒冒失失很容易闯祸。
可是……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她。
看见她就像亲近，想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走在前路，看着她强大如璀璨光明的太阳。
这份冲动蛮不讲理地占据了他所有的念头，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变成了蜿蜒盘旋铺满地面的黑灰藤蔓。
耳边是东方霞大呼小叫的控诉，还有宁忻无声震惊的目光。
谢云晓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宣判，是生是死，结论未定。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好久，也许只有一小会，她终于转身，那双澄澈的蓝眼睛里多了一层晦暗。
她语气严肃，还带了一点恼怒：“不许这么说，不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谢云晓狼狈地捂住脸，耳边东方霞在喋喋不休，他恼羞成怒喊：“不许再说我！”
但目光仍旧不自觉地跟随着谢既鸣。
她走了过来，她走了过去，她拿起了药材，她把药材撒到了水里。
她为他们调制药浴。
被弟弟紧紧盯着的谢既鸣强撑住脸上的云淡风轻，但走路时却不自觉同手同脚了，好在发现及时，应该没被他们发现。
谢既鸣用余光偷偷观察三小只，确认了好久他们没注意到，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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