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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就是数字？这些有什么难的。”
阿兰妮斯觉得她在小看自己，不爽地回答。
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懒得怀疑，回到刚刚小家伙问的地方，所以是卡在了五官。
nbsp;nbsp;nbsp;nbsp;不是很难的东西，亡灵女巫教她念了一遍，“眼睛。”
nbsp;nbsp;nbsp;nbsp;“眼……睛？”
阿兰妮斯磕磕绊绊地复述一遍，漂亮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学习语言最好的方法，就是识物，奥莉安娜很随意地抬起手，想碰碰她的眼睛告知一下。
nbsp;nbsp;nbsp;nbsp;但是还没碰到，这条小人鱼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飞快地躲开了。
nbsp;nbsp;nbsp;nbsp;阿兰妮斯：“你又要对我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龇了龇牙，甚至发出一点点从喉咙中溢出的咕噜声。
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很轻地啧了一声：“人鱼的尖牙，贵族应该很喜欢收藏。”
nbsp;nbsp;nbsp;nbsp;阿兰妮斯后背一凉，赶紧把嘴闭上。
nbsp;nbsp;nbsp;nbsp;“你还学不学？”
nbsp;nbsp;nbsp;nbsp;亡灵女巫冷着脸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阿兰妮斯逼着自己把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委屈地嘟哝：“又吓我。”
nbsp;nbsp;nbsp;nbsp;她的声音虽然小，但是两人离得这么近，再耳聋也能听清楚。
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根本没多想碰她，干脆不再用她为例子了，转而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看我。”
她淡淡出声。
nbsp;nbsp;nbsp;nbsp;阿兰妮斯哼一声才回头：“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眼睛。”
奥莉安娜点了点自己的眼角。
nbsp;nbsp;nbsp;nbsp;她灰蓝色的眼睛的确很漂亮，像一颗蒙尘的宝石，等着有谁去轻轻抚去上面的阴霾，恢复光亮。
nbsp;nbsp;nbsp;nbsp;眼睫眉毛都比发色要深，但依旧不浓，可能是点在眼角并不舒服，眨了几下，看起来有了点活人的气息，不再像雕塑那样冷硬。
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干脆把这一页的五官都给她展示完，于是用魔法控制着羽毛笔，每讲一个词汇，就在手册对应的单词下画横线。
nbsp;nbsp;nbsp;nbsp;她指尖从脸颊上滑过，落到自己的鼻尖上，看着阿兰妮斯开口：
nbsp;nbsp;nbsp;nbsp;“鼻子。”
nbsp;nbsp;nbsp;nbsp;小人鱼便不由自主地看向她高挺精致的鼻梁。
nbsp;nbsp;nbsp;nbsp;最后，那根冷白干净的指尖，点在亡灵女巫淡粉色的唇瓣上，轻轻压下，泛出一点不太明显的红色，像是涂了点最淡色号的唇膏上去。
nbsp;nbsp;nbsp;nbsp;她说话的时候还要压着，指尖就随着她唇瓣的开合上下微微移动。
nbsp;nbsp;nbsp;nbsp;“嘴唇。”
nbsp;nbsp;nbsp;nbsp;阿兰妮斯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落在她的指尖很难移开，跟随着她的动作巡视金发女人那一张浅淡到有些阴冷的脸。
nbsp;nbsp;nbsp;nbsp;很奇怪的，她居然能从中看出来一点艳丽。
nbsp;nbsp;nbsp;nbsp;就这样，阿兰妮斯莫名其妙将这一次学习经历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并且永远的记住了这几个在日常生活里运用很多的词汇。
nbsp;nbsp;nbsp;nbsp;甚至在很久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只要提到这几个词汇，就会想起来奥莉安娜的脸。
nbsp;nbsp;nbsp;nbsp;以及对方毫无感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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