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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身边的士兵不知他身份,见状拍着胸脯和他夸耀:
nbsp;nbsp;nbsp;nbsp;“那是,我们洛将军是神明降世,那些吐蕃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哼,长安还要派人来换掉洛将军,这下好了,仗打赢了,长安的宰相和皇帝应该知道到底谁是忠臣了!”
nbsp;nbsp;nbsp;nbsp;“有人要来换掉洛将军?”
裴耀卿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nbsp;nbsp;nbsp;nbsp;“是吧,你也觉得不能相信。
哎,你去哪!”
nbsp;nbsp;nbsp;nbsp;那士兵的声音已经被裴耀卿抛到了脑后,他发足狂奔,不在乎他人阻拦,一路闯到褚沅帐前。
nbsp;nbsp;nbsp;nbsp;“请您在此稍候。”
守门的卫兵拦住了他,“褚夫人有要事处理。”
nbsp;nbsp;nbsp;nbsp;“我有要事要见褚沅,叫她出来见我!”
裴耀卿吼道,“我还是朝廷委任的监军御史,凭她一个掌书记,拦不了我!”
nbsp;nbsp;nbsp;nbsp;“罢了。”
褚沅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放他进来吧。”
nbsp;nbsp;nbsp;nbsp;裴耀卿整了整身上的衣袍,大步流星地迈进营中,褚沅正在看几封信件,见到他只是抬头一望:
nbsp;nbsp;nbsp;nbsp;“我真要问问王公子是怎么看护犯人的了,平日散漫也就算了,这样的时候,竟让你就这样闯到了这里。”
nbsp;nbsp;nbsp;nbsp;“少废话,褚沅,你是不是换了我的信?”
nbsp;nbsp;nbsp;nbsp;第258章nbsp;nbsp;“不过,顾全大局,委曲求全,到底没有快意恩仇来得爽快。”
nbsp;nbsp;nbsp;nbsp;褚沅将手中的信件往案板上一扔,似笑非笑地抬头望着裴耀卿:
nbsp;nbsp;nbsp;nbsp;“裴御史未免对自己太没自信了些。
你为相王府编织的那一套密语徽记何其严密,我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一夜之内也解不出来啊。”
nbsp;nbsp;nbsp;nbsp;裴耀卿闻言一怔,自李隆基政变失败被杀之后,相王府风声鹤唳。
nbsp;nbsp;nbsp;nbsp;为了保密,也是为了互相联络,他替相王编织出这套严密的体系,用于相王和心腹之间互相联络。
此事何其隐秘,就连相王都不敢让自己的孩子们知晓……褚沅怎么会知道?
nbsp;nbsp;nbsp;nbsp;但此刻发问,便是向褚沅示弱。
他抿紧了嘴唇:
nbsp;nbsp;nbsp;nbsp;“褚夫人好高明啊,如今薛讷离朝,又带走了一个可能掣肘洛北的高仙芝。
长安城里的那些禁军、军士又会被那些唯洛北马首是瞻的将军们掌控。
现在陛下想杀相王,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nbsp;nbsp;nbsp;nbsp;褚沅笑了一声,环抱手臂看着他:“看来裴神童还不算太笨。”
nbsp;nbsp;nbsp;nbsp;“为了做成此局,堂堂大军统帅、大唐军神肯在阵前受伤中毒,你褚夫人一个弱质女子敢在隆冬腊月奔赴千里。
我们输得不算冤枉。”
nbsp;nbsp;nbsp;nbsp;裴耀卿摇了摇头,似乎是不甘心,还是抬头定定地看着褚沅:
nbsp;nbsp;nbsp;nbsp;“但我就是不明白,那套体系如此严密,你如何能调换信中含义而不被相王发现呢?”
nbsp;nbsp;nbsp;nbsp;褚沅起身走到案上摆着的瑞兽香炉之前,用铜签拨了拨灰尘。
大帐中开始弥散一股温润的甜香——这大概是这位虞国夫人千里迢迢从碎叶带来的。
nbsp;nbsp;nbsp;nbsp;“有个简单的解释,只是你不愿相信。”
她留给裴耀卿一张侧脸,连目光也不肯偏过去半分,“相王不信你。”
nbsp;nbsp;nbsp;nbsp;这轻轻巧巧的半句话激得裴耀卿忽而暴起,他上前半步,几乎要迫到褚沅面前:“不可能,相王与我君臣相知十余年。
当年若不是他慧眼识珠,我还在秘书省当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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