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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轩紧皱着眉，并不愿挪步，直到言霁下令，他们才不得不将门带上离开包厢。
nbsp;nbsp;nbsp;nbsp;关门的瞬间，云湑稍微起身手肘撑着木桌靠近言霁，手指碰上言霁的下颌，眼眸里有种诡异的兴奋感：“陛下当真如此放心？”
nbsp;nbsp;nbsp;nbsp;言霁冷言道：“朕必须知道白华咒的解法，或者你重新将顾弄潮身上的白华咒转移给朕，如果做不到，巫师休想离开京城半步。”
nbsp;nbsp;nbsp;nbsp;“摄政王与陛下是何干系，您如此在意此人？”
云湑很是好奇的模样，“情人？”
nbsp;nbsp;nbsp;nbsp;言霁皱眉。
nbsp;nbsp;nbsp;nbsp;云湑好似会读心。
nbsp;nbsp;nbsp;nbsp;云湑笑着坐了回去：“若按照原本的命数，陛下此时应该依旧与摄政王水深火热，针锋相对，可奇就奇在，陛下看过了未来的剧本，导致这一切脱离了摄政王的掌控。”
nbsp;nbsp;nbsp;nbsp;言霁心中一惊，他如何知晓的，自己并未告诉任何人。
nbsp;nbsp;nbsp;nbsp;云湑问他：“陛下，想再重温下梦境里那本书吗？”
nbsp;nbsp;nbsp;nbsp;本想说不想，可张了张口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云湑伸出食指抵在言霁眉心处，弯眼一笑道：“看来陛下想重温下，那我便带陛下再进五方一次。”
nbsp;nbsp;nbsp;nbsp;一阵眩晕感从相触之处如冰霜般弥漫，瞬间将言霁的神魂摄住，席卷进一片灰蒙无际之处。
nbsp;nbsp;nbsp;nbsp;在言霁从眩晕中脱身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束破裂苍穹的天光下，这次他看清楚了，他确实是在一面镜子里，镜面即是天，这束光是从破碎的地方照进来的。
nbsp;nbsp;nbsp;nbsp;周边微响，云湑出现在他身后，同样望着那面灰蒙天空。
nbsp;nbsp;nbsp;nbsp;光下，出现了一本劣迹斑驳的书，缓慢飘至言霁身前，被玉白的手指扶住。
无风，书页却自行哗啦地快速翻页，他面前的空气中浮现出一行行墨字，短暂一现又如湮灭般被风吹散化为尘烟。
nbsp;nbsp;nbsp;nbsp;“这里名为五方，世有重生者，移魂者，都是从五方之境，投入凡尘。”
nbsp;nbsp;nbsp;nbsp;在五方内，言霁莫名出现如被大海沉溺的窒闷悲伤感，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可又无力挽回。
nbsp;nbsp;nbsp;nbsp;直到脸庞滑过一抹冰冷，伸手去摸时，才发现自己竟哭了。
nbsp;nbsp;nbsp;nbsp;心脏，有种被剜走的空虚感。
nbsp;nbsp;nbsp;nbsp;“这本书已经对陛下无用了，剧情已被打乱，陛下需要看的，是过去。”
云湑将那本书从言霁手中抽走，牵着言霁的手，朝虚无的边界处走去。
nbsp;nbsp;nbsp;nbsp;言霁愣愣地跟着云湑。
nbsp;nbsp;nbsp;nbsp;灰蒙的视野内出现一团团人形轮廓，脸部模糊，身影绰绰，与他们擦肩而过。
不知走了多久，言霁感觉他们一直在往上走，停在一处风很大的地方，云湑一招手，空中破开一个等人高的口子，从口子往外看，他们仿佛站在人世凡尘的高空上，正俯视底下芸芸众生。
nbsp;nbsp;nbsp;nbsp;云湑问他：“你想看看另一个你吗？”
nbsp;nbsp;nbsp;nbsp;言霁思绪混沌，无法回答他，云湑便直接将破口里的画面拉进，那是一座宫殿，言霁对这座宫殿的每一处都十分熟悉，因为那是他的承明宫。
nbsp;nbsp;nbsp;nbsp;他们的视线大约在殿内横梁上，书案前坐着一个跟言霁模样相似，但看起来大了几岁的青年，此时青年正一边咳，一边写着批注。
nbsp;nbsp;nbsp;nbsp;侯在他旁边的不是木槿，而是另一个没见过的小宫女，穿着的却是木槿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青年唤她“燕娑”
，燕娑依言将搁在岸上的废纸拾起一张张在炭盆里烧掉，时而看一眼垂目写字的皇帝，眨着眼问道：“陛下，摄政王如今已行车裂，陛下缘何依然不开心呢？”
nbsp;nbsp;nbsp;nbsp;笔尖一顿，落在纸上留下一个重重的墨渍。
nbsp;nbsp;nbsp;nbsp;青年面冷道：“慎言。”
nbsp;nbsp;nbsp;nbsp;燕娑低下头，不敢再乱说。
nbsp;nbsp;nbsp;nbsp;“这是很多年前的留影，并非同一个时间里发生的事，在五方内，可以窥见过去的事，但无法逆改。”
云湑袖摆一挥，面前所现变成了另一幅场景。
nbsp;nbsp;nbsp;nbsp;顾弄潮出现在画面中——那人像顾弄潮，却也不像。
nbsp;nbsp;nbsp;nbsp;这是摄政王府的主院，花木扶疏，春景盎然。
顾弄潮顾弄潮在作画。
nbsp;nbsp;nbsp;nbsp;笔尖一丝一毫、一停一顿，描绘出一位瑰姿艳逸的男子，画中人此时正坐在石桌前，神态专注摆弄一个复杂多棱的鲁班锁，根本没在意自己是否被迫入了画，解到最后，鲁班锁越来越乱，青年眉间已浮现出了一抹烦躁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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