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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想不通，但也不至于自恋到以为他专门在等自己。
nbsp;nbsp;nbsp;nbsp;四下无人，见她出现，程知阙稍稍抬眼，那眼神像在等她过来。
nbsp;nbsp;nbsp;nbsp;许是喝了酒，脑子不够清醒，她凭直觉鬼使神差走过去，风过穿堂，一股独属于他的气息飘向这边。
nbsp;nbsp;nbsp;nbsp;气味这东西像是一种时间载体，过往那么多日夜，她不是时刻都能想起和他有关的点滴，可只要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连同神经也变得敏感不少，一下子紧绷起来。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主动挑起话题：“来这聚餐？”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点点头，“嗯……刚吃完，准备走了。”
顿一下，她一时没想太多，画蛇添足地补充，“你呢，不是早就吃完了吗？怎么还在这？”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盯着她看，无端笑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把问题反抛给她，没有任何迂回。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后知后觉，故作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也不是很好奇。”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没追问，眼神有不易察觉的波澜。
nbsp;nbsp;nbsp;nbsp;气氛有回温的趋势，不像上次那样一板一眼。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掐掉只抽了两口的烟，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
nbsp;nbsp;nbsp;nbsp;塑料糖纸被捏在指间，发出把玩的清脆沙响，打破了蔓延其中的寂静。
nbsp;nbsp;nbsp;nbsp;冷风钻进领口，付迦宜双手抱臂，稍微侧过身，用背部抵挡严寒。
nbsp;nbsp;nbsp;nbsp;想走的话刚到嘴边，听见他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她想了想说：“挺好的，没什么特别不顺心的事。”
nbsp;nbsp;nbsp;nbsp;说完，她仰头看他，把问题原封不动还了回去：“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没多言，只说：“一般。
不温不火。”
nbsp;nbsp;nbsp;nbsp;她低头扫一眼他价值不菲的腕表。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大概猜到她的想法，低笑：“好跟不好由什么来定义？如果按物质需求，那我确实过得还不错。”
nbsp;nbsp;nbsp;nbsp;被风一吹，付迦宜头脑清醒了点，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聊。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按物质需求，按情感需求吗？他说一般，又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她不愿纠结，囫囵地说：“你过得好不好，其实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淡笑着看她，“是么。”
nbsp;nbsp;nbsp;nbsp;“不是吗？”
情绪涌上来，她忍不住酒后吐真言，“我们俩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呢。
我一定要关心你的动向才行吗？”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不急开口，目光锁住她，打量意味明显。
nbsp;nbsp;nbsp;nbsp;她褪去了学生气的青涩，盛装出席，一头长发染成茶棕，唇色涂饱满的复古红，流苏耳坠垂到锁骨，一字肩红裙，皮肤白得发光。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就这样瞧着她，忽向前半步，意味不明：“为什么来北京？”
nbsp;nbsp;nbsp;nbsp;他动作来得突然，付迦宜下意识往后退，背部贴住屏风，隔一件厚实的獭兔毛外套，仍觉得有些凉。
nbsp;nbsp;nbsp;nbsp;他只迈出半步，没有再靠近的打算，两人中间依旧隔一段相对安全的社交距离。
nbsp;nbsp;nbsp;nbsp;他明明没做什么出格举动，她反倒先炸了毛，退无可退，像惊弓之鸟。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好笑地问：“躲什么？既然我对你来说和陌生人没区别，那还能吃了你不成。”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脑子一片空白，没搭腔，借着醉意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总不是因为你才来的北京。”
nbsp;nbsp;nbsp;nbsp;这是笃定的赌气话，但也是粉饰太平的实话。
nbsp;nbsp;nbsp;nbsp;气氛倏然僵滞，谁也没讲话。
nbsp;nbsp;nbsp;nbsp;穿深色唐装的中年男人在这时朝他们走过来，手里盘两个古玩核桃，看向程知阙，抱歉一笑：“知阙，对不住啊，突然有点急事要处理，叫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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