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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nbsp;nbsp;nbsp;nbsp;被这么一搅合，付迦宜彻底清醒，开始后悔收留他在这过夜。
nbsp;nbsp;nbsp;nbsp;今晚在车里的谈话突然没了意义，他们这样和前段时间没区别，又是一番纠缠。
nbsp;nbsp;nbsp;nbsp;不到二十分钟，水声戛然而止，似乎怕吵到她，程知阙没吹头发，裹条浴巾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往上拉了拉被子，闭眼装睡。
失去视线，其余感观被无限放大，她听见衣服摩挲沙发布料的窸窣声响。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慢条斯理穿戴整齐，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nbsp;nbsp;nbsp;nbsp;时间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nbsp;nbsp;nbsp;nbsp;即便闭着眼，付迦宜仍能感觉到他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没由来地觉得难捱。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她先受不住，腕部撑住床沿坐起来，摸黑趿上拖鞋。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率先打破寂静：“怎么不睡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微顿，说：“去洗手间。”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才出来。
nbsp;nbsp;nbsp;nbsp;回来时路过茶几，她有意避开障碍物，没太注意脚下，被地毯绊得踉跄一下。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适时捉住她手腕，稍微使力，将人拉过来。
nbsp;nbsp;nbsp;nbsp;身体失去平衡，付迦宜惯性地坐下，还没来得及弹起，腰身被固定住。
nbsp;nbsp;nbsp;nbsp;沙发不大，勉强能容纳两个人，他拥着她躺下去，一只手贴在她腹部，规规矩矩没乱动。
nbsp;nbsp;nbsp;nbsp;他刚洗过澡，身上烫得惊人，付迦宜处在戒备状态，正要出声，听到他说：“陪我躺会。
我跟你保证，不做别的。”
nbsp;nbsp;nbsp;nbsp;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能从语调中感受到他的疲惫。
nbsp;nbsp;nbsp;nbsp;他脸埋进她颈窝，下巴上的细小胡茬扎得人有点痒，她无声吸进一口凉气，忍着没挣扎，“……你大半夜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上门扰民这一桩事吧。”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沉闷地说：“我来拿回自己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思来想去，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这好像没有你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那对袖扣。”
nbsp;nbsp;nbsp;nbsp;沉默片刻，付迦宜说：“你不是不要了吗？”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低低地笑，同她扯皮：“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
既然送我了，不就是我的？”
nbsp;nbsp;nbsp;nbsp;“那天你没带走，我以为你的意思是，随我如何处置。”
nbsp;nbsp;nbsp;nbsp;“那天是气得不轻，但理智还尚在。”
程知阙温和地说，“如果我当时带走了，还怎么找合乎情理的由头来见你。”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不想和他继续掰扯这些，肃然地喊他一声：“程知阙……”
nbsp;nbsp;nbsp;nbsp;大概知道她想提醒些什么，程知阙说：“迦迦，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nbsp;nbsp;nbsp;nbsp;“来找你的路上，其实我想了很多。
最近半年，是我太骄傲了，只一味地按自己的步调来，没完全顾及到你的想法。”
略微顿了下，他在她耳边继续说，“当初我身份是借用的别人，对你也的确有所隐瞒，但那些情分一直是真，从始至终没变过。”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说：“我知道情分是真，相对等的，我也没因为你的欺瞒怨恨过你，不是吗？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再提的必要。”
nbsp;nbsp;nbsp;nbsp;“你总说过去了。”
程知阙轻点她胸口，“理智上是过去了，但这里，真没留下任何阴影吗？”
nbsp;nbsp;nbsp;nbsp;“迦迦，你想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也好，或者怎么样，我都尊重你，但还是想请你给我一个平等追求你的机会。
我到时一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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