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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在驱车赶往派出所的途中，傅斯雯没再和应粟多说一句话，而是快速地拨出了几个电话，应该是她秘书还有几个某某局长之类的，唯独没有给傅斯礼打电话。
nbsp;nbsp;nbsp;nbsp;应粟心里的异样更甚。
nbsp;nbsp;nbsp;nbsp;傅斯礼一般不会言而无信，他答应来机场接她却没来，也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nbsp;nbsp;nbsp;nbsp;可她现在闹这么一大出，傅斯雯却没有第一时间请示傅斯礼，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
nbsp;nbsp;nbsp;nbsp;因为在傅家，位高如傅斯雯也不敢擅自做主。
nbsp;nbsp;nbsp;nbsp;眼下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傅斯礼无法接听电话。
nbsp;nbsp;nbsp;nbsp;应粟回忆起那会听到的监护仪声音还有他的咳嗽声，终于忍不住猜测道：“他……是不是在医院？”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挂断最后一个电话，斜了她一眼，眸色比方才更冷，“你原来还知道关心他。”
nbsp;nbsp;nbsp;nbsp;果然。
nbsp;nbsp;nbsp;nbsp;应粟心沉了沉，犹豫着问：“他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冷漠地反问：“他是生病还是健康，是死是活，你还在乎吗？”
nbsp;nbsp;nbsp;nbsp;应粟说：“无论我和他结局如何，我都希望他平安，这点从没变过。”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车子正好停到了派出所门口。
nbsp;nbsp;nbsp;nbsp;她一个人下车，将应粟反锁在了车里，走前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你的确赌赢了。”
nbsp;nbsp;nbsp;nbsp;很快，有几辆车从另一个方向急匆匆赶来。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的助理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紧跟在她身后，后面车上又陆陆续续下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派出所。
nbsp;nbsp;nbsp;nbsp;应粟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心里有什么坚守许久的东西终于彻底崩塌了。
nbsp;nbsp;nbsp;nbsp;她疲惫地闭上眼，缓缓靠在椅背上，身体和心脏一同坠入无底深渊。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一行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将她带回了傅家老宅。
nbsp;nbsp;nbsp;nbsp;她似乎还有急事要处理，安置好应粟后匆忙离开，没有交代太多，只说：“警察不会再找你，那场车祸也永远不可能再翻案。”
nbsp;nbsp;nbsp;nbsp;“至于你和斯礼之间的事，自己和他交代吧。”
nbsp;nbsp;nbsp;nbsp;应粟问nbsp;nbsp;：“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nbsp;nbsp;nbsp;nbsp;“等他想见你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应粟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nbsp;nbsp;nbsp;nbsp;她的心情也由最初的震怒、悲愤、无助，慢慢变得心如止水。
nbsp;nbsp;nbsp;nbsp;她甚而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nbsp;nbsp;nbsp;nbsp;可能绝望到极致了，人就失去了情绪的感知。
nbsp;nbsp;nbsp;nbsp;傅家老宅比明樾馆更像一座迷宫，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影在她面前晃，而她一张脸都记不住。
nbsp;nbsp;nbsp;nbsp;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从一个院子看向另一个院子，从一棵梅树看向另一棵梅树，从一片云看向另一片云。
nbsp;nbsp;nbsp;nbsp;看着看着，便昏睡过去。
nbsp;nbsp;nbsp;nbsp;醒来的时候，会看到安臻。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可能觉得自己精神失常了，就把安臻请到了家中为她继续做心理治疗。
nbsp;nbsp;nbsp;nbsp;应粟丧失了对外人开口的欲望，但会乖乖地吃药——抗抑郁的药和安眠药。
nbsp;nbsp;nbsp;nbsp;药吃多了，记忆便出现了一些问题。
nbsp;nbsp;nbsp;nbsp;她脑海中开始时不时浮现一些碎片化的画面。
nbsp;nbsp;nbsp;nbsp;画面中都是同一个女人，脸是模糊的，但能看出来形状憔悴、意志消沉。
nbsp;nbsp;nbsp;nbsp;她偶尔躺在浴缸里，试图用刀片割自己手腕，偶尔蜷缩在衣柜里，用枕头闷住自己的脸，偶尔站在很高的阳台上，试图一跃而下……
nbsp;nbsp;nbsp;nbsp;但每次都会有一个男人及时出现将她救下。
nbsp;nbsp;nbsp;nbsp;后来，那张脸渐渐在她的脑海中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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