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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掌心拢紧，指尖将书本划出道道白迹。
下课铃响半天，班级人都未走，全部涌到黑板右侧方，推搡挤背的，有的更是踮起脚看着。
陈艺收拾书包，见人挤来挤去
忍不住出声问：“在干嘛呢这是。”
沈渝低着头，手中纸巾全部湿透，缓和一节课的他脸色好了许多，恢复正常白皙，只是眼角还泛着些淡红，跟涂了层胭脂似的。
“好点了吗？”
陈艺问，他的语气尽量变得随意，让人无负担。
“没事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沈渝挤出丝笑，额前刘海凌乱，偏分成两边，露出极为艳丽眉眼，他将眼镜拿下擦拭眼泪和滚烫呼吸引起的氤氲。
“哦，那就好”
陈艺将书包抽出，无意间回头瞬间怔住动作，眼底惊艳让他结巴：“沈渝，你，你...”
“什么？”
沈渝将厚重眼镜戴上，指尖拨弄额发，见人这神色，有些心慌的四处嗅着胳膊处：“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不，不是”
陈艺将书包推进去，直接凑近人仔细透过镜框看着，似乎以为刚才一闪而过是错觉，他左看右看，手也伸到人镜框处想要摘下：“你刚刚，也...”
“砰”
桌面铅笔试卷被震起。
两人被这下，不约而同抬头
江湛垂眸看来，声音很冷：“去看看黑板处的学习分组，周一开始就按这个单独补习，有什么不懂直接问我。”
沈渝率先反应过来，食指推了推镜框，低低嗯答，却在闻到人复杂的木质香时心又跳起来。
可这一次却让他有些刺痛。
离开前，江湛压眉，见两人凑近的距离，又补了句：“放学就早点回去，不要打扰值日生搞卫生。”
陈艺倒是被吓了跳，手都缩回，尤其是男生那稀疏平常却又冷漠的一眼，极沉极淡，让他心头一紧。
“他刚吓死我了都”
，他摸了摸手臂的鸡皮疙瘩嘀咕着：“班长怎么走路没声啊。”
沈渝说实话也被惊住，不过心却全在最后一句
——别打扰值日生打扫卫生。
他眼底暗淡：“可能是怕我们不知道，所以提醒吧”
“嗯，也是”
陈艺没多想，看黑板处走了一半的人，道：“走，去看看，说不定我们刚好在一组呢。”
沈渝点头，将书包拉出单肩背着
黑板前，还有几人在找着名字，发觉组队时都有些不开心嘀咕着
“这是赵谨排的吧，我怎么和那人分到一起了，烦死了。”
“我也不想啊，能不能换组啊。”
“不知道啊”
“......”
身前几人走开，沈渝两人顺势挤到第一排，他投目看去，纸张上的字迹笔如刀锋，行如流云，和他捡起收藏的草稿一样
还是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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