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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荣鹞！”
nbsp;nbsp;nbsp;nbsp;陆鸣妄眼瞳骤缩，下意识朝他伸长手臂想要去扶，荣鹞却在咳喘中后退一步，轻而易举躲开了他的触碰。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抬起的手在凝滞的空气中僵住一瞬，默默收了回去，在轮椅扶手上紧握成拳。
nbsp;nbsp;nbsp;nbsp;两人僵持间，远处坍塌的商铺边，虫族尸骸堆成的小山中，最上方散落的各种金属骨骼碎块和腐朽的胶状脏器出现细微颤动。
nbsp;nbsp;nbsp;nbsp;伴随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一只通体漆黑的机械小龙从小山底下钻出，嘴里还叼着某只斯考奇的机械腿。
nbsp;nbsp;nbsp;nbsp;它冲着荣鹞的方向发出一阵嘶鸣，打开一对金属骨架构成的机械翅翼，在一众星战士的惊呼中低空略过，穿过人群斜斜飞到荣鹞身边，用头轻轻顶了顶他的背，机械沙哑的叫声里竟然能听出一丝着急。
nbsp;nbsp;nbsp;nbsp;荣鹞在咳嗽间隙温和地问它：“牙牙，这么快就吃饱了？”
nbsp;nbsp;nbsp;nbsp;小龙张大嘴“嘎”
了一声，大概是肯定的意思，随即丢开嘴里的蝎子腿，一双金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陆鸣妄，喉咙里咕噜噜发出警告似的低吼。
nbsp;nbsp;nbsp;nbsp;“我没事，别担心。”
荣鹞摸了摸它的头，“对了，我给你挑了个不错的零件，一会儿换上试一试。”
nbsp;nbsp;nbsp;nbsp;“这是……”
陆鸣妄眼中浮上一层云翳，十分警惕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荣鹞扫了他一眼，又笑了：“陆鸣妄，你刚才不是问我，这五年我去了哪里吗？”
nbsp;nbsp;nbsp;nbsp;“你一定已经发现，牙牙身上的是虫族的特殊金属。
它是被我用虫族的大脑模块造出来的。”
他顿了顿，轻飘飘说道：“毕竟这几年，我能接触到的只有和虫子相关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陆鸣妄一怔：“难道你……”
nbsp;nbsp;nbsp;nbsp;他紧紧盯住荣鹞苍白的脸，像是在求证。
nbsp;nbsp;nbsp;nbsp;“嗯。”
荣鹞按了按胸口，平静地陈述，好像在讲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当年被你推开，落入星渊之后。”
nbsp;nbsp;nbsp;nbsp;他看向陆鸣妄，眼中好像又浮起一层薄雾，近乎无悲无喜：“我被传送到了‘它们’的星球。”
nbsp;nbsp;nbsp;nbsp;那颗星球上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虫子和无穷无尽的杀戮。
nbsp;nbsp;nbsp;nbsp;陆鸣妄呼吸一滞：“你是说……你进入了三颗远端之星之一？”
nbsp;nbsp;nbsp;nbsp;远端之星是人类对于三颗作为虫族起源地的星球的统称。
它们外围都有厚重浑浊的黑灰色气体包裹，时常闪烁着在寰宇的某处消失又在某处出现，又被称为“无法抵达的星球”
。
nbsp;nbsp;nbsp;nbsp;正是因此，在这场长达百年的虫族抗击战里，人类始终只能被动地针对它们的入侵进行防御。
nbsp;nbsp;nbsp;nbsp;荣鹞轻声说：“真遗憾，我没有直接死在星渊里，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陆鸣妄银白眼睫在灯光下颤了颤，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荣鹞又断断续续咳了一会，说：“皇子殿下，我猜……你一定很想要远端之星的情报吧。”
nbsp;nbsp;nbsp;nbsp;像是快没有继续这场对峙的体力，他连尾音都带了点哑：“做个交易如何？”
nbsp;nbsp;nbsp;nbsp;“我可以暂时跟你回帝都，配合你的工作。
相对的，你要按照约定把曜的唤醒戒给我。”
因为咳嗽，他眼角沁着一点潮湿的红痕，眸光却亮得出奇，“在那之后，我会知无不答——前提是，你不会阻碍我离开帝国。”
nbsp;nbsp;nbsp;nbsp;星舰投射探照灯落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把他眼底疲惫的阴影和愈发尖削的下颌线条照得格外清晰。
nbsp;nbsp;nbsp;nbsp;陆鸣妄出现一瞬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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