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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是来应聘的，服务员叫她稍等；一会儿来了经理，绕着她转了两圈，一个猛子扎下去看了看脚。
nbsp;nbsp;nbsp;nbsp;霍眉往后挪了一步。
nbsp;nbsp;nbsp;nbsp;经理“哦哟”
几声，咧开嘴角：“小姐，虽说我们的招聘条件只有一个‘色艺俱佳’，你能从下午跳到天亮吗？”
nbsp;nbsp;nbsp;nbsp;“能。”
nbsp;nbsp;nbsp;nbsp;“你能，别人也不爱跟你跳。
现在跳交际舞的都叫摩登女郎，摩登你懂不懂？现代化的意思，你现代化吗？”
他的屁股支在办公桌边缘，上半身晃来晃去，手掌的虎口反复摩擦唇周，眼睛也像排风扇一样上上下下地扫，“我们这里女学生多嘞，盘靓条顺的，又年轻。”
nbsp;nbsp;nbsp;nbsp;“还是谢谢了。”
nbsp;nbsp;nbsp;nbsp;“这么喜欢跳舞呀？”
nbsp;nbsp;nbsp;nbsp;霍眉抓起手提包，他又在后面问：“很缺钱呀？”
nbsp;nbsp;nbsp;nbsp;“不缺钱，有范副官养着呢。”
nbsp;nbsp;nbsp;nbsp;那经理才不吱声儿了。
nbsp;nbsp;nbsp;nbsp;已经是深秋，霍站在舞厅门口的希腊柱边，凉风往倒大袖里直灌。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羞辱了，你摩登吗？你是女学生吗？你年轻吗？一只听凭役使的柔软小鼠要从指缝间溜走。
nbsp;nbsp;nbsp;nbsp;今年她二十五岁。
女学生在读书工作，旧女人在结婚生子。
她二十五岁了，快要不再年轻了。
nbsp;nbsp;nbsp;nbsp;先去药铺买了艾叶，走到漱金门口又在板车上挑了几片西瓜。
老板是个黑而皱巴的老头，打着赤膊，一条腿比另一条腿细许多，估计是个瘸子。
吞云吐雾中说：“一百文。”
nbsp;nbsp;nbsp;nbsp;“放你妈的屁。”
留下了八十文。
nbsp;nbsp;nbsp;nbsp;老板坐在原地啐她。
nbsp;nbsp;nbsp;nbsp;晚上做完清洁、擦完身体泡完脚，她才爬到床边去吃那几块西瓜。
估计是放久了，烂熟到发软。
穆尚文两只溜圆眼睛盯过来了，很明显地咽了咽口水，做出渴望的神情。
nbsp;nbsp;nbsp;nbsp;霍眉道：“你翻个跟头。”
nbsp;nbsp;nbsp;nbsp;穆尚文犹豫了片刻，真把袖子撸起来，原地翻了五个跟头。
她的功夫还算可以，手脚始终在一个小圈内轮换，连翻五个也没怎么移位。
nbsp;nbsp;nbsp;nbsp;站起来就往这边凑。
霍眉高举着纸袋躲她，“干嘛？我又没说翻完跟头就给你吃。”
nbsp;nbsp;nbsp;nbsp;“不是，你这人怎么——”
nbsp;nbsp;nbsp;nbsp;“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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