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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走之前，还和我说了句‘来日方长’。”
说到这儿的时候，娄危脸上总算冒出一点活气来，眼底带着不甚明显的讥诮，又重复了一遍，“哈，来日方长。”
nbsp;nbsp;nbsp;nbsp;那讥诮只是一闪而过，仿佛水面被投入石子后激起层层波纹，而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娄危神色恢复如常，淡淡道：“方他妈的长。”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浑身一抖。
nbsp;nbsp;nbsp;nbsp;众人唏嘘一片。
nbsp;nbsp;nbsp;nbsp;林开霁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觉得娄危这些年精神状态不太好，还以为是境界突破太快所以心态不稳……但娄危很少表现出来，他便觉得没什么大事。
nbsp;nbsp;nbsp;nbsp;这是憋久了，终于憋疯了？
nbsp;nbsp;nbsp;nbsp;娄危恍然不觉，像是没意识到众人朝他投射来的目光一样，兀自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之中。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盯着他的背影，一时竟然不知是何种心情。
nbsp;nbsp;nbsp;nbsp;……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nbsp;nbsp;nbsp;nbsp;他总以为，等娄危的天赋随着时间显露出之后，便能像当初所说，走出加盐的酥酪，走出玄霜派，走出三界六合，以剑为刃，踏出一条坦途来。
nbsp;nbsp;nbsp;nbsp;现在看来，娄危好像仍旧被禁锢在了那段记忆当中。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垂眼，纤长眼睫藏下了眼底所有情绪。
他唇角没再带着一贯的弧度，开口时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大家先散了吧，这几位道长还有要事要做。
刀光剑影的，别一个不小心伤着各位。”
nbsp;nbsp;nbsp;nbsp;半晌后，总算有人动了动。
nbsp;nbsp;nbsp;nbsp;“也是……”
有人点点头，从挤挤攘攘的门框中退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散了吧散了吧，别耽误人家道长办事。”
赵大娘虽还有些心有不甘，但听完娄危这一长串下来，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nbsp;nbsp;nbsp;nbsp;连最爱凑热闹的赵大娘都主动离开了，剩下的人也不好再挤，半叹息着离去。
nbsp;nbsp;nbsp;nbsp;“唉，还以为仙人的生活里只有快意恩仇，结果也逃不过这些事。”
nbsp;nbsp;nbsp;nbsp;“居然等了七年都没放弃，那道长也是个痴情的。”
nbsp;nbsp;nbsp;nbsp;“说起来，小祝是不是也来这儿好几年了？有七年吗？”
nbsp;nbsp;nbsp;nbsp;“嘶……你这么一问，我也记不大清了。
算了算了，现在别凑过去问这些，徒增人家伤心嘛不是。”
nbsp;nbsp;nbsp;nbsp;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逐渐变小，以至于后面那几句没能入娄危的耳。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本来也没在听就是了。
nbsp;nbsp;nbsp;nbsp;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林开霁才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nbsp;nbsp;nbsp;nbsp;他久久不能平静，看着娄危一脸淡然的神色，不可置信地试探道：“你被心魔打败了？”
nbsp;nbsp;nbsp;nbsp;娄危：“……”
nbsp;nbsp;nbsp;nbsp;“闭嘴。”
他再次恢复了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
话音落下，娄危视线下意识又朝着祝闻祈看过去。
nbsp;nbsp;nbsp;nbsp;灼灼视线投来的瞬间，祝闻祈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埋到地里去一样。
nbsp;nbsp;nbsp;nbsp;他没敢对上娄危的目光，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几位道长，虽说小院内的东西都不值几个钱，弄坏了也不必介怀……”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伸手，朝着原先两扇木门，如今空空如也的位置指过去：“但也不能连门都踹没了吧？”
nbsp;nbsp;nbsp;nbsp;两块木板如今静静躺在地上，和已经没了气的黑衣人共同无声地诉说着娄危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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