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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剂刚一打开，便有一股浓重的苦涩气味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nbsp;nbsp;nbsp;nbsp;这种气味实在太过熟悉，祝闻祈前七年都在充斥着这种气味的小院中度过，几乎是下意识蹙起眉头。
皱眉到一半，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深吸一口气后，主动凑到娄危面前。
nbsp;nbsp;nbsp;nbsp;“来吧。”
祝闻祈眼神凛然，语气视死如归。
nbsp;nbsp;nbsp;nbsp;娄危仰头含了口药剂，搂着祝闻祈脖子仰头吻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刚渡了一口，祝闻祈好看的脸便皱成一团。
nbsp;nbsp;nbsp;nbsp;“这药也太苦了。”
nbsp;nbsp;nbsp;nbsp;他推开一点和娄危之间的距离，稍稍喘了口气。
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落至肩前一部分，遮挡住了他的侧脸。
nbsp;nbsp;nbsp;nbsp;娄危伸出手，转了几圈，那些碎发便全部缠绕至指尖，彻彻底底地露出祝闻祈整张脸来。
nbsp;nbsp;nbsp;nbsp;月色之下，他浓密长睫半垂落下去，投下一道道淡淡阴影。
唇边还残留着一点半透明的褐色药渍，娄危伸出手，将那点药渍抹去。
nbsp;nbsp;nbsp;nbsp;“良药苦口。”
nbsp;nbsp;nbsp;nbsp;……是这样吗？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面上显得纠结，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道：“……继续。”
nbsp;nbsp;nbsp;nbsp;随着渡药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进程也逐渐加快，直至最后一口药尽数渡过去后，娄危还不忘在祝闻祈唇角亲了一口。
nbsp;nbsp;nbsp;nbsp;“嗯，药效下去了。”
娄危一本正经道。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被苦得呲牙咧嘴，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一直高悬高喉口的心也跟着落了，总算有功夫分出心神来想别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那便好。”
nbsp;nbsp;nbsp;nbsp;他一边在心里碎碎念叨这是什么配成的药苦得出奇，一边往后挪了挪，试图起身——
nbsp;nbsp;nbsp;nbsp;而后便发觉那东西还抵在自己后腰上，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身上每处关节再次变得僵硬生锈，截然相反的则是原本一团乱麻的，在连绵不绝的燥热中浮沉的神智蓦地找到一个出口，电光石火间，一切都在瞬间串联起来。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低下头，和神色平静，从始至终眼底未被一丝情欲侵染娄危对上目光。
nbsp;nbsp;nbsp;nbsp;第87章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瞒着我？”
娄危眼睛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像是固执地想要得到某种答案。
？
nbsp;nbsp;nbsp;nbsp;谁瞒着谁？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大为震撼，哆嗦着嘴唇指了娄危半天，才不可置信地开口道：“这话难道不该我问你？”
nbsp;nbsp;nbsp;nbsp;他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些丹药根本不对娄危起效，别说吃一颗合欢宗的丹药了，现在就算是整个日月谷集全谷之力想要毒死娄危，恐怕也只能铩羽而归。
nbsp;nbsp;nbsp;nbsp;刚才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被娄危骗到的？还信了必须从他口中渡药这种说辞？
nbsp;nbsp;nbsp;nbsp;娄危面不改色，搂着祝闻祈的腰不让他动弹，另一只手与祝闻祈十指相扣。
多年淬炼之下，在风吹日晒中掌根和食指内侧都结了层茧，手背青筋凸起，和祝闻祈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nbsp;nbsp;nbsp;nbsp;大抵是这些年再没拿起剑的原因，祝闻祈手上几乎没什么茧。
手指纤长的有些过分，尾指的地方还有颗颇为明显的小痣。
nbsp;nbsp;nbsp;nbsp;娄危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那颗痣，语气显得很平静：“不瞒着你，你方才会喝下去吗？”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
nbsp;nbsp;nbsp;nbsp;好像确实不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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