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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祈心里没底，只能说：“我尽量。”
“这场戏重点就是林念初压抑后的爆发，但是这种情感的爆发，要收着演，不然就会像个疯子。”
导演又简单交代了几句，看她手指甲都快咬突了，伸手打断她，“别咬了，等下上镜不好看，剧组可没给你准备手替。”
曲祈收回手，勉强笑了笑。
“去吧。”
暗沉的天幕被人戳破，暴雨决堤而下，碎玉崩珠般的雨点砸在小区门前的绿化带上，噼里啪啦响成一团。
十字路口的积水漩涡卷起枯叶冲击井盖，绿化带里新开的月季被暴雨打得抬不起头来，花瓣混在泥浆拍在柏油路上。
林念初被门卫拦在高档小区门外，她转过身，眼神空洞，漫无目的地扫了一圈，行尸走肉般，挪动到门前的花坛坐下，泥水浸透了烟灰色的长裤，她浑然无觉。
一束车灯晃过，林念初眼睛动了一下，她抬眼看过去，看清车牌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踉跄着扑过去。
“小小！
小小！”
“卡！”
导演拿起扩音器，指导，“林念初的情绪不够激烈，再来一次！”
曲祈浑身被雨水浸透，雨水糊了曲祈一脸，眼睛都睁不开。
她闭着眼，努力让自己进入角色，想象自己就是那个被命运捉弄，不被世界宠幸的女主角。
车灯晃过，她再次起身，朝车头扑去。
“小小！
小小！”
她用尽力气大声喊出台词。
“卡！
情绪不对。
给你五分钟调整一下。”
曲祈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被雨水打浑了，明明收着演，放开演，都是导演的要求，不知道为何就是过不了关。
她走到挡雨棚下，助理娇娇从一旁拿出一条浴袍将曲祈整个裹住。
“张导给你讲戏了吗？”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闻声抬头，是李洵舟。
看着这张与江叙白无二的脸，曲祈一时恍惚，想起儿时，他给她讲题，也是这样的语气。
“这题老师讲过了，你上课听了吗？”
曲祈心情不好，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只是低下头，继续研究剧本。
被她忽视，李洵舟也不恼，盯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后脑勺，继续道：“如果不理解人物，就算把整个剧本都背下来，也是做无用功。”
“是，就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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