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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两人向左直走，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钱棠随意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回应，就一只手拧开门把手一只手拽着陈江时走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陈江时跟在钱棠后面，莫名有些紧张，他垂着眼皮不敢乱瞟，直到钱棠停下脚步，才抬眼朝前方看去。
nbsp;nbsp;nbsp;nbsp;只见落地窗前的大床上靠坐着一个老人。
nbsp;nbsp;nbsp;nbsp;老人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了，背脊佝偻，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不知道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还是常年身体不好的缘故，她看上去非常干瘦，甚至于放在被子外面的手都有点像干枯的树枝。
nbsp;nbsp;nbsp;nbsp;“姥姥。”
钱棠扑到床上，抓过钱玉勤的手，指了一下陈江时，“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
nbsp;nbsp;nbsp;nbsp;陈江时站在床边，略显局促地喊：“奶奶好。”
nbsp;nbsp;nbsp;nbsp;钱棠亲热地抱着钱玉勤的脖子，歪着脑袋，笑得没个正经：“你可以和我一起叫姥姥。”
nbsp;nbsp;nbsp;nbsp;陈江时懒得搭理他。
nbsp;nbsp;nbsp;nbsp;钱玉勤对陈江时点了点头，才吩咐钱棠：“你去拿个凳子过来。”
nbsp;nbsp;nbsp;nbsp;钱棠起身应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房间里就有凳子，不过在另一头，一来一回需要时间，这会儿功夫里，陈江时便一动不动地站着，他能感受到床上的老人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但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回去。
nbsp;nbsp;nbsp;nbsp;等钱棠拿来两张凳子，那种被打量的感觉才消失。
nbsp;nbsp;nbsp;nbsp;“坐吧。”
钱棠拍了拍陈江时的肩膀，把人按到屁股后的凳子上，看陈江时坐下，他也顺势坐到一旁。
nbsp;nbsp;nbsp;nbsp;钱玉勤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开口道：“小棠经常在你家留宿，给你添麻烦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的事。”
陈江时连忙摆了下手，“我平时在家都是一个人，钱棠来了，家里还热闹些，而且他来给我辅导作业，要是没有他，我的成绩不会提升得这么快。”
nbsp;nbsp;nbsp;nbsp;“没打扰到你就好，他能交到朋友，我也放心了。”
钱玉勤说，“小棠中途转学过来，我就怕他在这里呆得不适应。”
nbsp;nbsp;nbsp;nbsp;“我适应得很。”
钱棠插话道，“在这里比在a市好多了，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新鲜，还不用看到那个男人的死人脸。”
nbsp;nbsp;nbsp;nbsp;钱玉勤闻言，皱了皱眉：“小棠，在你朋友面前就别说这种话了。”
nbsp;nbsp;nbsp;nbsp;钱棠轻哼一声，虽然满脸不服，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nbsp;nbsp;nbsp;nbsp;陈江时之前经历过钱棠他妈的盘问，还以为这次钱棠他姥姥也会问一些关于自己家的问题，没想到一场谈话下来，钱棠他姥姥只问了他们在学校里的事，然后就东拉西扯地说起了别的。
nbsp;nbsp;nbsp;nbsp;“小棠喜欢画画，准备后面参加艺考，等你们上高三了，估计他还要经常回a市。”
钱玉勤说。
nbsp;nbsp;nbsp;nbsp;陈江时诧异地看了一眼钱棠。
nbsp;nbsp;nbsp;nbsp;他从没听钱棠说起这个。
nbsp;nbsp;nbsp;nbsp;倒是好几次瞧见钱棠在看绘画有关的书籍，上次进钱棠卧室，桌上也堆放着画册和一些绘画用具，他还以为钱棠只是出于爱好对画画比较关注。
nbsp;nbsp;nbsp;nbsp;钱棠抿了抿唇，没精打采地低头抠着指甲：“姥姥，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nbsp;nbsp;nbsp;nbsp;钱玉勤问：“怎么就八字没一撇了？”
nbsp;nbsp;nbsp;nbsp;“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不同意。”
钱棠憋了许多话，欲言又止，最后顾忌陈江时在场，到底没有多说。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有很长时间没和他妈联系了。
nbsp;nbsp;nbsp;nbsp;国庆之后，他单方面地开始了和他妈的冷战，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他妈主动几次后，也来了脾气，再也没找过他。
nbsp;nbsp;nbsp;nbsp;“我会给你妈做思想工作。”
钱玉勤轻声咳嗽了下，抚了抚胸口，才正了脸色，郑重其事地对钱棠说，“小棠，你从小跟着我的时间比跟着你妈的时间多，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你，我也不会让你妈阻止你。”
nbsp;nbsp;nbsp;nbsp;钱棠猛地抬头：“真的吗？”
nbsp;nbsp;nbsp;nbsp;钱玉勤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但一双浑浊的眼睛似乎变明亮了几分：“姥姥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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