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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后来她却突然变了，周世景至今都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nbsp;nbsp;nbsp;nbsp;他满怀心事，起身关了窗户，听到克制着的咳嗽声，循身望去，一道清冷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的鬓角湿漉漉的，披风上的兔毛黏作一片，她捂嘴轻咳着往屋里走，却在看到周世景的一霎那停下了脚步。
微微抬眸，以从未有过的疏离的目光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飒飒风声和她那无法压制的咳嗽声混在一起。
周世景诧异地低声道：“怎么淋成这样。”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听到自己呼吸声越来越沉，她久久凝视着周世景，恍然扶着门框以最后的力气诘问：“你去哪里了？”
nbsp;nbsp;nbsp;nbsp;周世景看得出她快要撑不住，便顾不上她的问题，欲去搀她，却差点没来得及。
nbsp;nbsp;nbsp;nbsp;文叔赶到时，看到东边卧房的灯还亮着。
nbsp;nbsp;nbsp;nbsp;见橘黄的灯光下，周世景坐在地上声声唤着杨思焕的字，她却趴伏在他的怀里，双手紧攥他的袖角，早已经人事不知
nbsp;nbsp;nbsp;nbsp;第103章第一百零三章耳边是他的呼吸声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头疼得厉害，耳边有婴孩的啼哭声，又很快消停下来，想来是被谁抱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交错的光影穿透眼皮，杨思焕看到锦衣卫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从她面前走过，她隐约看到那人背后的补子，竟是正五品的规制。
nbsp;nbsp;nbsp;nbsp;朝中五品的官员不少，但杨思焕对这张面孔却丝毫没有印象。
nbsp;nbsp;nbsp;nbsp;她不由自主地跟上她们的步伐。
nbsp;nbsp;nbsp;nbsp;才下过一场大雪，杨思焕看到残雪上拖过触目惊心的血迹。
nbsp;nbsp;nbsp;nbsp;“已经是第三个了。”
声音是从锦衣卫身上传出来的，“得罪过张首辅的，有几个能善终？”
nbsp;nbsp;nbsp;nbsp;然而当今内阁首辅是刘文昌，不姓张。
nbsp;nbsp;nbsp;nbsp;她恍然觉察出来，自己其实是在做梦。
nbsp;nbsp;nbsp;nbsp;这时有人从身后抓紧她的手腕：“你不能走。”
nbsp;nbsp;nbsp;nbsp;她回过头，看到那人身穿绯红的朝服，一只面具遮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眼神中满是冷漠与不耐。
nbsp;nbsp;nbsp;nbsp;“你差点害死我，还不肯罢手吗？”
那人掐紧她的手腕不放，冷冷地说。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问：“你是谁？”
nbsp;nbsp;nbsp;nbsp;那人眼中闪着寒光，杨思焕分明听到一声冷哼。
nbsp;nbsp;nbsp;nbsp;“我是谁？”
那人冷笑，“你鸠占鹊巢这么多年，毁了我的一切，反来问我是谁？”
nbsp;nbsp;nbsp;nbsp;那人说着话，便抓着杨思焕缓缓上移、搭在面具上，她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来吧，摘下它，用你的手”
nbsp;nbsp;nbsp;nbsp;在杨思焕的手触到面具的瞬间，面具淡出刺眼的金光，未名的符文流转在金光之上。
nbsp;nbsp;nbsp;nbsp;指尖有被灼烧的痛感，她不由地后退几步，直到腰背抵在身后的宫墙上。
nbsp;nbsp;nbsp;nbsp;那人仍不肯罢休，一步步逼到她跟前，弯着手肘顶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抓住杨思焕的手，扣在自己的面具上，以命令的口吻喝道：“给我摘下它。”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手触到面具的时候，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化作一道光，从指尖泄了出去，意识随之被抽离。
nbsp;nbsp;nbsp;nbsp;与此同时面具的光泽也越发暗淡。
nbsp;nbsp;nbsp;nbsp;“呵，就差一点了。”
她听到那人如是说，语气里满是不屑。
nbsp;nbsp;nbsp;nbsp;趁那人松懈下来，杨思焕竭力用膝盖顶。
撞了她，这才勉强挣脱出来。
nbsp;nbsp;nbsp;nbsp;那人反剪了手立在原地，冷眼看着她跑远，自己却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nbsp;nbsp;nbsp;nbsp;天亮了又黑，转眼一日已经过去，杨思焕亦没有醒转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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