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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仪的陌刀插进冰层三寸，刀柄上缠着的裹尸布突然被风掀起。
白弈伸手按住布角，指尖触到暗红的＂阵亡者名录＂，两人目光在寒风中相撞。
＂这行字...＂白弈的瞳孔微微收缩，＂是令郎的笔迹。
＂
郭子仪握刀的手背暴起青筋，冰面随之裂开蛛网状细纹：＂犬子临终前，用血在军报上画了朵牡丹。
＂他突然扯开铁甲，露出内衬——素绢上赫然绣着带血花瓣，针脚歪斜如少年颤抖的手。
白弈解下天师印按在牡丹上，朱砂突然晕开成盛唐长安的舆图：＂令郎魂魄被困在此处。
＂他指向西市胡姬酒肆的位置，＂安禄山在此设了招魂幡。
＂
老将军突然长笑，笑声震落头盔积雪：＂好！
待老夫砍了那幡杆，给臭小子当哭丧棒！
＂
柳青的龙鳞剑被叛军萨满咒语腐蚀，剑身爬满蛛网般的黑纹。
齐风用九州图裹住剑刃，墨线却一根根崩断。
＂没用的。
＂龙女掰下片逆鳞塞进他手里，＂最后一片了，拿去做药引救你义父吧。
＂
齐风突然抓住她流血的手腕：＂你每次掰逆鳞，眼角的金纹就会多一道。
＂他蘸血在她掌心画了道符，＂《黄帝内经》说龙血可续经脉，试试这个！
＂
剑身黑纹突然扭曲着组成小篆——竟是秦始皇封禅时的祷文！
柳青怔住：＂你早知我身份？＂
＂从你骂《兰亭序》笔法做作开始。
＂齐风笑着指向她发间玉簪，＂真龙怎会分不清王羲之真迹与摹本？＂
白弈用天师印在雪地上画出星图，李光弼却一脚踏乱：＂装神弄鬼！
本将要的是弩机射程！
＂
＂将军请看。
＂白弈拾起被踩碎的冰晶，呵气凝成浑天仪模型，＂叛军星象师正在紫微垣位置。
＂冰晶投影出光斑，正好落在李光弼铠甲破损处。
老将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箭疤：＂三年前这箭本该射穿咽喉，却偏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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