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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压下了一张π。
程昭实在憋不住了，捂着腮帮子，头埋下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对家疑惑地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埋着头的程昭。
另外两个人跟他交换眼神，每个脸上都是一片迷茫之色。
程昭终于平复好心情，整理好表情，抬头继续打牌时，整个办公室突然陷入了黑暗里。
她心一紧，小手一抖。
黑暗只持续了两秒，顶灯亮起了白光，把刚才的阴森氛围一扫而光，办公室瞬间亮堂起来，跟一间普普通通的办公室别无二致。
程昭面前散落着牌，还有几张掉到了地上。
她对着众人耸了耸肩，弯腰下去捡牌。
“呼——总算过去了。”
“这回有点久啊……”
“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哎，我今天三台手术呢，得赶紧去了，小沈，帮我去叫一下患者。”
“你们说，李主任那台深细胞做完没有啊？”
“快了吧，一台深细胞两个小时左右，李主任手还是挺快的……”
“要我说，大老板也真是的，非在今天过来视察，这个月深细胞台数离达标还差一半多，不然李主任也不用冒险在这时候做。”
“是啊，1号房间都启用了，希望没事吧。”
“1号房间改建费都几百万，什么防护措施都招呼上了，肯定没问题的。”
灯一亮，小小的办公室就像释放了3000只鸭子，在程昭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习惯了安静的程昭此刻耳膜都一跳一跳地痛。
白色的灯光就像是什么开关，突然打开了人们说话的匣子。
大部分人都一边说话，一边推开门出去了。
听起来好像是刚才做手术的人都停了下来，聚集在这里，现在又可以继续手术了。
1号房间似乎很特殊，她的判断没错，里面是有人的，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依然在做手术。
程昭其实没真的去捡牌，只是尽可能不引人注目地偷听，并暗自分析着，但视线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
刚才牌局的对家那人蹲下来帮她捡牌，“唐老师，咱们那台声带换新还继续做吗？”
程昭含糊地用鼻音“嗯”
了一声。
这人应该是个年轻的住院医，刚才发牌的也是他，此刻理牌的手法也很娴熟，把地上和桌上的牌都整理好放进盒子里，收到办公桌的抽屉里。
“唐老师，那我去叫患者，您休息一下，等麻醉好了，我来叫您。”
程昭点点头。
手下有小弟的感觉，真的还蛮爽的。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完了，只剩下她，正好可以看看桌上有什么线索。
虽然灯亮以后，所有人都表现得很正常，不过她可没忘记，唐榆皮开肉绽的尸体还在女更衣室里。
如果对这里一无所知，不加防范的话，很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这个外地人。
桌上竖立放着好几个蓝色文件夹，标签上看都是些日常台账，只有一个灰色的文件夹上没有标签。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报告——《关于深素注射时间间隔改进的可行性分析》。
程昭快速翻了翻，刚开始有些疑惑，慢慢就皱起了眉头。
这份报告里阐述的深素是一种深细胞提取加工后的制品，用途广泛，具有超分子活性，可用于细胞再生、抗衰老，甚至治疗癌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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