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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倾身靠近，气息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味，拂过她的耳畔。
“我看不懂上面的字，这是什么语言？”
克莉斯挫败地抬起头，满是沮丧。
她自诩游历人间数百年，通晓多国语言，此刻却变得像个目不识丁的文盲，满心不甘与委屈。
凯厄斯挑起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希腊语，你没读过书吗？”
他的语气中不自觉带着几分傲慢，毕竟在他认知里，通晓希腊语是最理所当然之事。
怒火腾地窜上克莉斯的心头，生气地瞪着他，“希腊语可不是现代世界常用语言，凯厄斯！”
凯厄斯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轻嗤一声，丢下一句“等我下”
，身影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没入书架深处，不一会就拿着本厚重的字典回来。
他随意地把书桌上的古籍扫到一边，皮革装订的封面撞击地面，扬起细小的尘埃。
那些记载着古老文明的泛黄书页，那些用金粉描绘的神秘图腾，此刻在他脚下不过是随意丢弃的枯枝败叶。
克莉斯看着这本起码公元前的古籍被无情推落，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心里忍不住感到痛心。
“我来教你希腊语。”
凯厄斯将厚重的希腊语字典“砰”
地砸在桌面，震得烛台上的火苗剧烈摇晃。
克莉斯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凯厄斯！
沃尔图里的长老，暴虐残忍的吸血鬼，竟然要纡尊降贵地教她识字？！
然而，当凯厄斯俯身的瞬间，克莉斯的呼吸陡然停滞。
他的金发如流淌的熔金倾泻而下，与她的棕发交织缠绕；那带着雪松气息裹挟着冷冽体温扑面而来，克莉斯甚至能看清他睫毛投在书页上的扇形阴影。
他的指尖轻点在古怪的希腊字母上，“这个是‘αλφα’，发音要让舌尖抵住上颚。”
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藏书阁里回荡，竟比竖琴的弦音还要动听。
羊皮纸的霉味混着雪松的香气，希腊语复杂的语法像一团乱麻在克莉斯脑中盘旋。
她努力盯着那些如同天书的字符，可凯厄斯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却像藤蔓般钻进鼻腔。
他偶尔俯身纠正她的发音时，冰凉的呼吸会拂过她耳畔，引得颈后泛起细密的战栗。
不知何时，她的目光开始游离，从他红宝石般美丽的双眸滑落到到高挺的鼻梁，看着那苍白、完美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一个个神秘的音节。
啪！
凯厄斯的手掌突然轻打在她的手背，寒意顺着手背的皮肤直窜天灵盖，克莉斯下意识浑身一激灵。
“思想开小差？嗯？”
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尾音，血红的眼眸里翻涌着暗潮。
克莉斯慌忙挺直脊背，集中精神。
“再被我抓到开小差，可是要受罚的。”
凯厄斯俯下身，唇瓣几乎要贴上她不自觉发烫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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