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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郑墨知道盛乔说的是事实，以姑姑和姑父的性子，只要她开口，他们就一定会愿意出钱的。
nbsp;nbsp;nbsp;nbsp;可纵然盛家爵位再高nbsp;nbsp;，钱财再多，这样入不敷出花钱如流水的事情，她又哪里好意思开口。
nbsp;nbsp;nbsp;nbsp;但见盛乔亮晶晶的眼睛，她也不想驳了表妹的好意，只道：“银子先不急，你先帮我理一理最近几个月的账本，这济善堂一年要花费多少银子，还是心里得有个数。”
nbsp;nbsp;nbsp;nbsp;于是，盛乔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在算账。
nbsp;nbsp;nbsp;nbsp;此时听到徐少安问她，她掐头掐中地直接说结果，“表姐要重新找一处院子安置济善堂。”
nbsp;nbsp;nbsp;nbsp;虽然她前因后果全没有交代，但徐肃年一听她这略显生硬的语气，也能猜到一二，“孟娘子日后不再出银子了？”
nbsp;nbsp;nbsp;nbsp;盛乔很惊讶，彻底停下了拨算盘的动作，“你怎么知道？”
nbsp;nbsp;nbsp;nbsp;徐肃年和郑墨昨晚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这济善堂说是书院，实际就是个空扔银子的无底洞，孟家家底并不丰厚，孟娘子会退却也是意料之中。”
nbsp;nbsp;nbsp;nbsp;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是冷静，盛乔听了不舒服，抬头睨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徐肃年看到她这个眼神就懂了，“你是不是答应郑娘子了，要帮她出这银子。”
nbsp;nbsp;nbsp;nbsp;盛乔不喜欢他这语气，淡淡的，听着没有什么人情味，于是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徐肃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这书院并不盈利，全是砸钱的事，你要多少银子才耗得起，郑娘子这些年就没有什么积蓄吗？”
nbsp;nbsp;nbsp;nbsp;他还记得盛乔同他提起过，郑墨十几岁就离开家在外游历，很少回家。
nbsp;nbsp;nbsp;nbsp;一个女郎这么早的离开家门，要么是没有家了，要么是与父母亲人的关系淡漠。
nbsp;nbsp;nbsp;nbsp;郑家一族活得好好的，也就只有第二个原因了。
nbsp;nbsp;nbsp;nbsp;既如此，郑墨独自一人在外，没有个固定的营收可活不下去。
nbsp;nbsp;nbsp;nbsp;果然，盛乔道：“表姐说她名下有两间铺子，但因为是她自己盘的店面，位置、生意都不算特别好，每年的营收并不是很多。”
nbsp;nbsp;nbsp;nbsp;徐肃年问：“铺子在哪？”
nbsp;nbsp;nbsp;nbsp;盛乔想了想，说：“好像是一间在长安，一间在江州吧。”
nbsp;nbsp;nbsp;nbsp;“长安的是西市还是东市？”
nbsp;nbsp;nbsp;nbsp;盛乔答：“西市。”
nbsp;nbsp;nbsp;nbsp;徐肃年在脑子里飞快地算了一下，然后道：“那一年能有个四五十贯入账了。”
nbsp;nbsp;nbsp;nbsp;这数量养活她自己吃喝玩乐绰绰有余，可若是想盘活一间书院，只怕连一年的租金都付不起。
nbsp;nbsp;nbsp;nbsp;盛乔听到他这话，立刻翻开郑墨先前拿给她的账本看，然后很惊讶地看着他，“这你也知道？”
nbsp;nbsp;nbsp;nbsp;她既惊讶，又钦佩，但也生出一点隐隐约约的不对劲，“你，你怎么懂这么多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徐肃年轻咳一声，说：“我从前也想给我阿爹阿娘在西市盘一间点心铺开着。”
nbsp;nbsp;nbsp;nbsp;“你家有那么多银子，还能盘点心铺？”
盛乔直白地提出疑问，“你家不是很穷吗？”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徐肃年说：“所以不是没盘成么。”
nbsp;nbsp;nbsp;nbsp;他连忙越过这个话题，主动道：“只往里填钱，一辈子都填不完，何不去找官府的学官商议，与官府合办？”
nbsp;nbsp;nbsp;nbsp;提起这个，盛乔又垂头丧气了，“哪里没找过，可是根本没人理，后来千难万难地才找到洛州府主管府学、科举的司功参军，可他是孟娘子的兄长。”
nbsp;nbsp;nbsp;nbsp;“说起来这洛州府的官员也真奇怪，兴办府学难道不是扬名立万的大好事？他们为何不愿意做？”
nbsp;nbsp;nbsp;nbsp;当然是因为没有银子拿。
nbsp;nbsp;nbsp;nbsp;徐肃年在心里冷哼一声，却没在盛乔面前表现出来，只建议道：“我最近听说，陛下派了巡抚到洛州，若是洛州的官员不答应，或许长安的官员明事理呢？”
nbsp;nbsp;nbsp;nbsp;盛乔一听这话，立刻敏感地皱起眉，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你让我去找徐肃年？”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徐肃年顿了一下，“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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