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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归头轻轻蹭了蹭余翩鸿的颈窝，白色的发丝散乱与青丝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别走!不要走……”
低低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一丝可怜:“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有你了翩鸿……我不想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在魂魄有缺陷的情况下待在地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能轮回像无根的浮萍……”
“……沈南归，你放开。”
余翩鸿抿唇。
下一瞬，余翩鸿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被沈南归按在了房间里的床上，眼神炽热固执:“我不放!”
“你不可能一直这样抓住我，无论是什么情况，当时机一到我就可以离开了，你是留不住的，懂吗？”
余翩鸿试图说服沈南归:“放开，我真的累了……”
“可是如果我放了，那就真的一点希望也不会有了，就像你之前拽住我一样我也想留住你一次。”
沈南归声音有些闷:“就算你今天出去了，等我出来，一年留不住你那就两年，两年留不住就五年，五年留不住就十年……总有天你会停住脚步看向我。”
余翩鸿听得心中一哽，何其相似的想法。
余翩鸿忽然问:“那如果我去轮回了呢？”
沈南归脱口而出:“那我就等你回地府的那天……”
余翩鸿再问:“那我在阳间有了很爱的人呢？”
“那我……”
沈南归卡了壳，想起余翩鸿在他死的十年间一直没有遗忘他来到地府见到失忆的自己也没有放弃。
如果余翩鸿在阳间有了新的爱人，那他呢？他不能插手阳间的事，也不能强迫余翩鸿的感情，他要眼睁睁的看着余翩鸿与别人情深。
他突然就明白了余翩鸿的话。
他真的留不住，无论多少年，只要余翩鸿想离开，他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沈南归目光对上余翩鸿，目光交汇之间，余翩鸿心一片酸涩。
其实不用在问什么了……
片刻，余翩鸿闭上眼偏过头去，忽的闷声笑起来，眼角泛出泪意。
他知道，沈南归永远不会弃他而去。
在和秦广王定下赌约的那一刻，他就赢了。
秦广王自以为看透沈南归的性子，可惜沈南归在对于他时，根本不可能放手。
余翩鸿伸手摸了摸沈南归雪白的发丝，衣领因动作微微散开，锁骨下方的纹身落入沈南归的眼底。
“……翩鸿?”
沈南归视线被吸引过去，满眼震惊，一时顾不得其它，指尖颤抖着小心触碰:“什么时候?”
余翩鸿弯眼:“很久了。”
沈南归轻声:“很久是多久?”
余翩鸿指腹轻点沈南归紫灰色的眼眸。
“十年前。”
三个字重重敲在沈南归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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