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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伟的身体不再颤抖，他那因极致情绪而扭曲的脸，渐渐舒缓下来。
他眼中的疯狂和怨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婴儿般的、纯粹的茫然。
最后，他眼皮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而做完这一切的顾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嗝……味道一般，有点烧焦了。
不过，总算垫了垫肚子。”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酒足饭饱后的慵懒和满足。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人，“吃”
掉了另一个人的异能和情绪？
这己经完全超出了净化局的教科书，超出了他们对“原罪”
的所有认知。
夏晚晴握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入职以来，经历过大大小小上百次任务，见过各种穷凶极恶、能力诡异的罪人。
但没有一个，能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带给她如此巨大的冲击和颠覆。
清除？格式化？
不，这个男人所做的，是另一种他们从未想象过，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不是在破坏，也不是在消灭。
他像一个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精准地切除了病人身上的“肿瘤”
，虽然过程……看起来有点恶心。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晚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干涩、沙哑，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顾城转过头，看着她，那双眼睛里，“饥饿”
己经退去，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他挠了挠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胸口，又指了指身后那间漆黑的诊所的方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
“一个医生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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