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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模糊，不是朦胧，是彻底的、没有一丝光感的虚无。
仿佛那眼球本身己经化作了深海中万年不化的玄冰，隔绝了所有的光明。
他的右眼，永久失明了。
石化般的冰冷感凝固在那里。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触摸那失去光明的眼睛。
指尖触碰到的，是覆盖在眼睑上的一层冰冷、坚硬、如同细密鳞片般的……暗红色珊瑚结晶？！
他猛地转头（仅剩的左眼），看向身边那个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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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礁石上的人鱼少女。
她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深蓝色的眼眸依旧茫然，但此刻却多了一种更深沉的、仿佛灵魂被挖去一块的空洞。
她看着艾利安，又像是透过他看着无尽的虚空。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发出几个破碎、毫无意义的音节。
契约的代价。
她献出了关于“钥匙”
的关键记忆碎片，换取了雾海之力拯救他们。
而她失去的，可能远比艾利安失去的童年片段更为核心。
“莉……瑞娅？”
艾利安尝试着呼唤那个记忆中一闪而过的名字。
少女的身体微微一颤，深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旋即又被更深的迷茫淹没。
她困惑地皱起眉，仿佛在努力回想一个早己消散的梦境。
就在这时，浓雾深处，传来一阵悠远、空灵、仿佛能抚慰灵魂的歌声。
歌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古老而纯净的力量。
浓雾如同被驯服的羊群，缓缓向两侧分开。
几道优美的身影破开雾幕，出现在礁石周围的水域中。
她们拥有着珍珠般光泽的肌肤，海藻般的长发，以及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深蓝色眼眸。
为首的一位人鱼女性，气质高贵而温和，她看着礁石上失明右眼凝结着暗红珊瑚的艾利安，和那失忆茫然的少女，眼中充满了震惊、悲伤，以及一丝……了然的敬畏。
“以珊瑚王座之名……”
她的声音如同珍珠落入玉盘，目光最终定格在少女身上，带着无法言喻的哀伤与责任，“……恭迎您归来，吾族的‘钥之化身’，莉瑞娅公主殿下。”
她抬起头，目光穿透浓雾，望向永夜海湾深处那隐约可见的、由巨大发光珊瑚构筑的迷宫轮廓。
“请随我们前往歌剧院。”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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