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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在病房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凡睁开眼,短暂的迷茫后,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清醒。
头痛依旧隐隐作祟,像是有根细针在太阳穴深处持续搅动,提醒着他昨日那场记忆风暴的惨烈。
但混乱感消退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如同水底淤泥沉淀后的明晰。
他记起了苏婉清,记起了那张照片上她温柔的笑容,记起了自己未能说出口的告白,记起了那份沉甸甸的、名为“守护”
的责任。
这份回归的情感核心,如同一块压舱石,稳住了他在记忆碎片海洋中飘摇的意识之舟。
虽然关于部队、关于任务、关于“龙焱”
的绝大部分记忆依旧被浓雾封锁,但他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必须为了谁而活下去,并且要尽快恢复力量。
这种迫切的危机感,并非完全源于逻辑推理,更像是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冰冷的杀意如同附骨之疽,刺激着他每一根末梢神经。
高强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林凡——他靠坐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不再是之前的空洞与迷茫,而是如同被拭去尘埃的利刃,闪烁着冷静、锐利,甚至带着一丝…狩猎者的光芒。
“感觉怎么样?”
高强将一份清淡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审视着林凡。
“头还有点疼。”
林凡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平稳,“但…清楚了很多。”
他抬眼,看向高强,“高教官,我想尽快恢复训练。
不是康复性训练,是战斗训练。”
高强眉峰微挑,并不意外。
昨日的冲击,显然加速了某些进程。
“你的身体……”
“我知道极限在哪里。”
林凡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能感觉到。
现在的我,像个…空有外壳的武器,需要重新打磨。”
他掀开被子,尝试着自己下床。
动作依旧因伤口的牵拉而显得有些僵硬,但步伐却异常稳定。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正在交接班的巡逻小队,目光精准地扫过他们的站位、枪口朝向、彼此间的警戒视野互补。
“第三组,左侧翼警戒死角比标准扩大了约十五度。
如果从东南角配电房方向突入,这里是薄弱点。”
林凡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高强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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