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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将我们彻底吞噬。
唯有林薇手中那枚凤鸟玉璧，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温润白光，勉强照亮周围几步的范围。
光线之外，是无边无际、令人心悸的幽暗。
我们似乎坠入了一个巨大的冰下空腔。
空气冰冷刺骨，带着一股浓重的、类似苔藓和某种金属矿物的混合气味，吸入肺中带着一股冰渣般的刺痛感。
脚下是厚厚一层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不知名苔藓，正是它缓冲了我们坠落的力量，救了我们的命。
“咳咳…妈的，这啥地方？”
柱子挣扎着坐起来，吐掉嘴里的苔藓碎屑，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激起微弱的回音。
他摸索着从几乎散架的背包里掏出备用的手电筒——一把老式的铁皮手电，用力拍打了几下，昏黄的光柱终于亮起，虽然不稳定，但总算扩大了我们的视野。
手电光扫过，我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们身处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窟中。
洞顶是万年不化的冰川基岩，垂下无数巨大的冰棱和钟乳石般的矿物结晶，在手电光下闪烁着幽蓝、暗绿的光泽，如同倒悬的森林。
脚下是广阔的苔原，更远处，则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
河水漆黑如墨，看不到底，水面上飘荡着缕缕白色的寒气，流速缓慢，却带着一股沉滞的死气。
那潺潺的水声，正是从河流下游传来。
“地下河…这河会通向哪里？”
林薇搀扶着我，担忧地看着我不断渗血的肩膀。
玉璧的温热似乎能稍微缓解我的剧痛，但伤口必须尽快处理。
柱子撕开我的棉衣，看到肩胛骨那个触目惊心的弹孔，倒吸一口凉气。
“狗日的枪法真准！
没伤到骨头，但穿过去了！
得赶紧止血消毒！”
他拿出急救包（幸亏没丢），用牙咬开高浓度白酒的瓶盖，粗暴地浇在伤口上。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差点咬碎牙齿。
然后他用干净纱布死死按住伤口，用绷带紧紧缠绕固定。
处理完伤口，我几乎虚脱，靠在柱子的背包上喘息。
“我们不能待在这里，得顺着河走，找出口。”
我虚弱地说。
这地方太诡异，停留越久越危险。
柱子点头，重新背起背包（里面那尊青铜鼎沉甸甸的），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握着工兵铲在前开路。
林薇则一手紧握玉璧，一手搀扶着我，紧跟在后。
那根从祭坛抢来的乌黑短杖，被她插在了自己的背包侧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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