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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可行？”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离经叛道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熊和共心中疯狂滋生！
他强压下立刻找纸笔尝试的冲动。
这里是符堂，他只是一个送符纸的杂役。
他默默记下那处被“鹰形”
真意看破的冗余轨迹，以及自己心中那闪电般构思出的、更加简洁凌厉的首线转折路线。
然后，扛起空木箱，如同最沉默的影子，悄然离开了符堂。
身后，是那少年弟子又一次失败的叹息和符纸燃烧的青烟。
回到那间破败的土屋，己是夜幕低垂。
劣质萤石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
熊和共没有点灯，将白日所见所思反复咀嚼。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铺下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柳轻烟上次探望时，偷偷塞给他的几块下品灵石。
这是他仅有的“财富”
。
翌日，熊和共没有去后山倾倒垃圾，而是绕道去了外门弟子自发形成的、位于山脚一处僻静山谷的小坊市。
坊市简陋，多是些外门弟子摆摊，出售自己制作的劣质丹药、符箓，或采集的低阶材料，换取微薄的修炼资源。
熊和共在一个挂着“杂货”
破布幡的摊位前停下。
摊主是个穿着洗得发白外门弟子服、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修为不过引气中期，眼神透着生活的疲惫和一丝精明。
“要点什么？”
中年汉子有气无力地问。
熊和共目光扫过摊位上零星的东西：几块颜色黯淡的矿石，几株焉头耷脑的普通药草，还有一小叠裁剪粗糙、灵气稀薄的空白符纸，旁边放着半盒色泽浑浊、杂质颇多的劣质朱砂。
“符纸，朱砂，最便宜的。”
熊和共声音低沉。
中年汉子瞥了他一眼那身灰扑扑的杂役服，撇了撇嘴：“十张符纸，一盒朱砂，一块下品灵石。
概不还价。”
价格比符堂供应的劣质品还要高出几分，明显是欺负杂役不懂行。
熊和共面无表情，从怀中摸出那块温润的、泛着微弱白光的灵石，放在摊位上。
这是他全部身家的三分之一。
汉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杂役真能拿出灵石，麻利地将十张粗糙发黄、边角甚至有些毛糙的符纸和那半盒色泽暗红的劣质朱砂推给熊和共。
熊和共拿起东西，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汉子看着他的背影，掂量着手中的灵石，低声嘟囔：“怪人…一个杂役买符纸朱砂？难不成还想学制符？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语气充满鄙夷。
回到土屋，关紧破门。
熊和共将那张破桌子清理干净。
劣质萤石的光勉强照亮桌面。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粗糙的符纸铺开，打开那盒劣质朱砂。
一股刺鼻的土腥味混合着劣质矿石的味道扑面而来。
没有符笔？他早有准备。
从墙角捡起一根他特意挑选、打磨得极其光滑坚韧的细硬木枝，顶端削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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