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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重构宇宙法则？”
沈离低声道。
“不是重构。”
星凰摇头，“是退回到‘命名之前’。
就像语言诞生前的世界，没有‘对错’，没有‘应该’，只有‘我在’。
那样的世界，才配叫自由。”
沈离笑了，笑得眼角渗出血丝。
“那你知不知道，那样的世界，也会失去‘我们’？亲情、誓言、记忆……这些都建立在因果之上。
若一切皆无序，你娘亲为我熬的那碗茶，还会温暖吗？我为你取的名字，还有意义吗？”
星凰沉默片刻，忽然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破玉简??正是当年他在海岛小屋写下的符文。
“这是我写的第一个字。”
他说，“不是任何已知的语言。
它没有发音，也没有定义。
但它存在。
就像你叫我‘星凰’，并非因为这个名字承载了多少寓意，而是因为你愿意这样称呼我。
这就够了。”
风起，卷动祭坛上的幡旗。
远处孩童奔跑嬉闹，炊烟袅袅升起。
这个世界还在运转，人们依旧耕种、相爱、哭泣、欢笑。
他们不知道头顶正悬着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变革，也不知脚下大地早已不再是原来的大地。
沈离望向萧明凰。
她白发苍苍，眼中却仍有当年那个提着竹篮唤他“阿离”
的少女影子。
她曾一次次耗尽凤血寻他于轮回底层，曾在井边割掌唤回他的真灵，也曾抱着命种独守孤岛八十年。
她的执念，不是为了复活一个英雄，而是找回那个会笑着接过饭盒、笨拙地说“谢谢”
的男人。
“我想回家。”
沈离忽然说。
众人愕然。
星凰却笑了：“这才是真正的自由??不是非要拯救万灵，也不是必须背负使命。
你想回去吃饭，就回去吃饭；想陪她看日出，就去看日出。
没人再规定你该做什么。”
他抬手，轻轻一推。
空间如镜面破碎，又迅速重组。
沈离与萧明凰脚下一沉，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东海小岛的老屋之中。
炉火正旺，锅中粥香四溢。
窗外潮声阵阵，星辰低垂。
“你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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