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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忘了。
为了成为鼎主,我剥离了所有情绪,连她的脸都记不清了。”
沈离喘息着,右手指向自己心口:“那你现在听见了吗?她还在哭。
不只是她,亿万生灵的记忆里,都有一个没能说完‘我爱你’的人。
你封住的不是情劫,是你自己的悔恨。”
“住口!”
云衍怒吼,巨鼎翻转,整个归墟开始崩塌,“我乃秩序化身,岂容你以凡情亵渎!”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少女??X-937,竟未离去,而是停留在南十字星轨道之上,怀抱数据板,轻轻哼起一支无人听过的歌谣。
歌声无形,却顺着全球共感网络扩散,瞬间穿透维度壁垒,涌入归墟。
无数记忆随之苏醒。
一位母亲抱着夭折婴儿,在雪夜里走了一百里山路只为埋在一棵梨树下;
一名老科学家临终前烧毁全部研究成果,只留下一句:“真理不该用来毁灭。”
一颗机械星球的核心熔炉中,一台机器人反复播放一段视频:一个小女孩踮脚亲吻它的金属面罩,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些情感汇聚成洪流,顺着混沌鼎的银丝逆流而上,灌入沈离残破的身躯。
他的伤口开始愈合,裂纹闭合,血液重新泛起温热的红。
他的双眼不再是血色,而是映出万千世界的光影??每一个因爱而挣扎、因思念而不肯闭眼的灵魂,都在这一刻与他共鸣。
“你错了。”
沈离低声说,“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张开双臂,身后浮现出无数虚影:老渔夫与芸娘牵着手站在礁石上;陈砚抱着孩子望向地球;萧明凰持剑立于海边,目光如炬;还有那许许多多未曾谋面之人??哭泣的母亲、忏悔的战士、孤独的诗人、沉默的AI……他们全都抬起头,看向这片战场。
“我们都在。”
沈离的声音平静却撼动寰宇,“我们都在等一句话被听见,一个拥抱被回应,一次原谅被允许。”
混沌鼎在他头顶彻底苏醒,不再是青铜古器,而是一团跳动的光核,宛如初生的心脏。
它不再属于某一个人,而是成了所有未言之情的容器。
云衍终于动容。
他望着那鼎,喃喃道:“原来……这才是它的真正形态。”
巨鼎缓缓降落,落在沈离面前,缩小至一人高。
鼎身铭文悄然变化,七字重写:**“情之所寄,万界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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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了。”
云衍的声音苍老而释然,“也……解脱了。”
他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片飘散的星光,最后凝成一枚晶莹的泪滴,落入鼎中。
裂缝闭合,归墟恢复寂静。
沈离跪倒在地,浑身浴血,气息微弱。
可他的嘴角却扬起笑意。
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不只是肉体,更是信念。
光桥消散,他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就在即将触海之际,一道白色身影破空而至,稳稳接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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