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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做什么？”
裴既白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似乎漾着几分挑衅的波光。
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浅金色。
严燊没话说，真想啪啪给裴既白两巴掌。
严燊站定在裴既白身后，双手缓缓覆上那对线条优美的肩膀。
掌心触及的瞬间，他清晰感受到对方肌肉条件反射般的紧绷。
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的光，他骤然加重力道，拇指狠狠碾过肩胛骨上方的筋结。
“唔……”
裴既白猛地绷直脊背，指节攥紧了扶手，他侧过头，凌厉的眉峰蹙起：“轻点会死？”
严燊面不改色地加重力道，指节几乎快陷入紧绷的肌肉纹理：“职业习惯。”
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地下拳场出来的，下手就是没轻没重，学不会温柔。”
裴既白道：“需要我教你吗？”
严燊扯出一个假笑：“那不需要，不敢麻烦裴总。”
裴既白冷声道：“不要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好的呢，裴总。”
严燊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得令人牙痒。
裴既白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直跳：“……滚。”
这时严燊放轻动作，突然俯身时，呼吸故意扫过裴既白的耳廓：“这个力道合适吗，裴总？”
裴既白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这一整天，严燊活像个被使唤的贴身小厮，端茶递水样样不落，却总能在最刁钻的角度触到裴既白的逆鳞。
“我要的是黑咖啡。”
裴既白盯着杯中澄净的温水，指节在桌面叩出危险的节奏，“第三次了，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严燊垂手而立，神色诚恳：“手滑了。”
“我觉得你是耳聋了。”
裴既白冷笑，钢笔在指尖转出一个弧光，“需要我帮你预约耳科？”
“恐怕我确实难当大任。”
严燊微微欠身，眼底却藏着狡黠，“不如让我回训练场……”
“啪！”
钢笔重重拍在檀木桌上。
裴既白简直要被气笑——这人把算盘珠子都快崩他脸上了！
“不急。”
裴既白忽然勾起唇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你。”
阳光透过窗户，在严燊脸上割裂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他假装恭敬地低下头，喉间滚出一声带着笑意的：“承蒙裴总厚爱。”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一个如寒潭深不可测，一个似野火暗藏锋芒。
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然降至冰点。
暮色沉沉，落地窗外的城市已亮起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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