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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
严燊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把扣住裴既白的手腕。
触手的肌肤微凉，腕骨突出的弧度在他掌心下清晰可辨。
“放手。”
裴既白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严燊如梦初醒般松开手：“抱歉。”
他注视着裴既白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修长的手指将褶皱一一抚平。
这个过分优雅的动作里，藏着说不出的疏离。
“你——”
严燊喉头发紧，想问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终究没能出口。
裴既白忽然抬眸：“昨晚你去了哪？”
“我妹妹那里。”
严燊下意识回答，却在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暗芒时心头一跳。
“我没给你安排房间？”
裴既白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重若千钧。
严燊解释道：“她怕生。”
“是么？”
裴既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还以为……是你不敢回来。”
这句话严燊听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猛地抬头，对上裴既白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那里面的情绪复杂得令人心惊，愤怒、讥诮，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失落？
裴既白转身就走了，没给严燊多余的时间，走得决绝，连背影那么疏远。
不对劲。
他到底什么意思？
那个永远从容不迫的裴既白，为何会露出那样反常的神情？
思绪纷乱间，严燊还是决定先去找严小雨。
他不想去思考裴既白怎么了，除了让自己变得越发烦躁之外，那没有任何意义。
他掏出手机，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阿金的联系方式。
犹豫片刻，他点开了与沈砚秋的对话框。
消息刚发出，屏幕就亮起回复：
【医务室在玫瑰园东侧附楼三层。
若找不到，我带小雨来寻你。
】
沈砚秋的措辞永远得体周到，连标点都一丝不苟。
严燊简短回复后，循着导航穿过回廊来到玫瑰园。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肩头投下斑斓的光影。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严燊脚步一顿——
严小雨正乖巧地坐在紫藤花架下的长椅上，小手捧着一本图画书。
沈砚秋半蹲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正指着书页讲解，金丝眼镜后的眉眼温柔似水。
阳光穿过藤蔓间隙，在他们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原来是他怕严燊找不到，带着严小雨下楼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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