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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璟见她耳廓透出的胭脂色，一点一点荡开，很快烧至颈侧。
一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眼波流转间，笑意愈浓，连他眉梢都沾染上几分得意。
听他笑声清朗，舒窈将脸往掌心里埋得更深，想着怎么换个话题，把这事揭过去。
抿了抿唇，她仰面软声道：“陛下，臣女……有些饿了。”
萧承璟含笑不语，从善如流地唤了崔尽忠，送了些易克化的点心来。
崔尽忠端来碟竹叶糯米糕后，悄无声息地退下，行动间没有丝毫拖沓。
舒窈本就腹空，加之想用食物转移注意力，便拈起一块吃了起来。
糯米带着竹叶清香，豆沙裹着蜜枣粒，温热适口，稍稍抚平了她纷乱的心绪。
待吃得差不多了，舒窈轻拭唇角，望向那个看似专注于政务的男人，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声如游丝地唤道：“陛下……”
萧承璟并未抬头，只从喉间发出一声慵懒的回应：“嗯？”
窈斟酌着词句，免得再自取其辱：“臣女今夜睡哪里？”
萧承璟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她。
但见粉腮上犹浮着浅浅的红晕，一双秋水明眸里却是藏不住的警惕。
他放下笔，闲闲向后靠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噙着一丝玩味：“姜卿想睡在何处？”
舒窈知他这是存心作弄，腮边轻轻一鼓，用最恭顺的语气说着最不恭顺的话：“谢陛下关心。
臣女想睡地上。”
闻言，萧承璟垂眸浅笑，拨弄起着腰间玉佩的流苏。
明黄的穗子在他指间绕了又散。
“既如此，随卿心意便是。”
语调里是藏不住的戏谑。
舒窈苦笑，何苦来哉自讨没趣。
只得裹紧斗篷，蜷成一团卧在冰凉的地面上。
困意来得那样急，不过片刻便沉入梦乡。
梦里舒窈一袭翠色罗裙，发间簪了一支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竹节素簪。
青衫素玉，自有一段清雅风韵。
她望着梦中的自己，觉得有些陌生。
好像，自靖宁公主宇文昭那场千秋宴起，她就终日素面朝天了……
舒窈记得，那日宴上，她不过低头尝了块冷炙，还不及咽下，便觉一道目光压来。
抬眼时，正撞见太子眼神如电，隔着彩袖翻飞的舞姬，遥遥地锁住了她。
太子偏过头，向身后侍立的内侍问道：“那是谁家小娘子？瞧着面生，又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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