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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眼中燃起微弱的希冀，还没来得及完全浮现，又被盛祈霄接下来的动作掐灭。
&esp;&esp;盛祈霄解开了身上的斗篷，不紧不慢对折几下，铺到了杂草丛生的地上：“地上脏，现在好了，跪吧。”
&esp;&esp;好不容易暂时压下的火气又蹭蹭蹭地冒了出来，沈确气极反笑，没有犹豫地再次屈膝，麻木到甚至没有感觉到半分羞耻。
&esp;&esp;然而下一秒，一双大手捧住了他的脸颊，盛祈霄竟然跟着跪了下来，与沈确肩并着肩，引着他一起朝着漆黑的林间深深弯下腰，像在祷告，又或者续上某个未完成的仪式。
&esp;&esp;“沈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esp;&esp;“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
沈确的声音闷在胸腔里，听不太真切。
&esp;&esp;还想再说些什么，老邱几人却又开始有了动静。
&esp;&esp;沈确理所当然地以为是盛祈霄故技重施，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几人躺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渐渐的，白沫被染红，鼻腔与耳中也开始往外淌血。
&esp;&esp;来不及质问，沈确立马起身想冲过去，却被盛祈霄一把按住，声音寒彻透骨直穿进沈确心脏，下达最后判决：“雾里的毒已经深入他们神经，他们快死了。”
&esp;&esp;“啊！
！”
沈确大吼一声，理智终于完全崩塌，徒劳地抓着地面，终于不再想着如何反抗，而是投降，“盛祈霄！
！
！
你放过我们吧，是我错了，是我骗你，与他们无关，放了他们吧！”
&esp;&esp;盛祈霄扳过他肩膀，将他翻过来，“是！
都是你的错。
可是我舍不得伤害你啊，怎么办呢，你要害死他们了。”
&esp;&esp;沈确突然安静下来，在眼眶中打着转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他知道盛祈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esp;&esp;“我留下来。
盛祈霄，我留下来好不好，我不走了，你放他们走，让他们带着红木盒子一起走，好不好……”
&esp;&esp;“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盛祈霄将沈确扶起来，面对着他跪着，向他确认，“你刚刚，说什么？”
&esp;&esp;沈确紧攥着盛祈霄衣袖，一字一顿开口：“我愿意，留在这里，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你。”
&esp;&esp;盛祈霄盯
，力，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惧怕。
说不定未来的某天，自己也会变成这幅模样。
&esp;&esp;沈确假装没注意到盛祈霄，继续跟随着前方几道背影往外走。
&esp;&esp;手腕却猛地一紧，被一股熟悉也不可抗拒的力量扣住，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
力道很大，再用力些几乎都能捏碎他的腕骨。
&esp;&esp;疼痛促使心跳狠跳一下，沈确抬眼了对上盛祈霄淡色的眸。
&esp;&esp;前方不远处，一块显眼的半人高的石头被半埋在地里，几乎被青苔和杂草覆盖吞噬，只能隐约分辨出人工雕刻打磨的痕迹。
&esp;&esp;那是一块界碑。
&esp;&esp;“不能越过界碑。”
盛祈霄的声音平淡无波，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扣着沈确的手也松开了，仿佛不久前极恶劣强势的人不是他一般。
&esp;&esp;沈确垂下眼帘，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盛祈霄之前说过的话——他不能离开扼云山。
&esp;&esp;或许就是以这道界碑为线。
&esp;&esp;呼吸声被刻意放轻，一个念头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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