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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青，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做猎物还是猎手，你自己选择。”
尤青醒来时浑身都是汗，一袭艳红的礼裙衬得她肤若凝脂——
却有一块悄悄暗沉了下去。
那是刚刚暗杀张局长时沾上的血。
氧化了。
“醒了，尤青？”
坐在身旁的男人的视线从车窗转移至她身上，用手轻轻擦去她脸上黏着的血渍，“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亦哥。”
尤青深吸两口混着烟味的空气，尽管被呛得难受还是让心跳平复了许多。
车头在回家的分岔路朝另一方向拐，尤青心脏骤停一瞬。
“亦哥，这是……”
周亦面颊微凹吐出一口烟，眼睛笑得眯成了条缝，“不愧是尤青。”
他从一旁递出一份新文件，“这次的目标，左慕森，化东地区的头，他手上有证据链对我父亲不利，一周后会交给化西的刘川。
你只需要把这份文件完好地带回来就行，你可以完美地完成，对不对？”
尤青愣了瞬。
周亦见状托起了尤青没有任何温度的手，“尤青，我爱你，我的父亲也爱你。”
周亦的父亲，周盛，最近正在晋升税务总局局长的关键风头。
也是当初唯一愿意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恩人。
十二年前，全家被屠，血流成河。
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车辆停靠在一家周家经营的服装店前。
虽说是服装店，但其实就是个为每个潜伏的卧底提供快捷换装的地方罢了。
“去好好洗洗个澡，我们尤青最漂亮了。”
周亦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次的任务很危险，也是你最后一次任务，等你平安回来，我就娶你。”
娶你。
尤青密睫轻颤，看着膝盖，“真的？”
“真的。”
周亦手指划在尤青的下颚，为她捋好发丝，“去吧，尤青。”
尤青打开车门，习惯性地走在摄像头的死角，内心依旧默念着周亦承诺给她的两个字。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周亦。
但这样麻木的生活，需要一个依托她才能活下去。
车内，周亦脸上的笑容在尤青走远后荡然无存，从裤间抽出一张手帕擦净双手。
“开车。”
他点燃一根烟，吐气在车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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