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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璐看她脸色发白，伸手揽住她的腰：“慢点走，别硬撑。”
谭晓琳落在最后，平日里的端庄被疲惫冲淡，声音带着喘：“大家再坚持一下，基地就在前面了。”
叶寸心跟在何璐身侧，高跟鞋每一次落地都像踩在刀尖上，她没像前世那样暴躁地咒骂，只是额角的青筋微微跳着。
她们耳后传来雷战从车窗里探出来的声音，依旧是那套说辞：“连高跟鞋都驾驭不了，怎么伪装？别以为特战队员只需要会打枪，利用性别优势完成任务，是你们必须学会的课题！”
田果气鼓鼓地回头瞪了一眼，被何璐拽了拽胳膊才把后半句抱怨咽回去。
叶寸心瞥了眼后视镜里雷战的身影，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侧脸在车灯映照下棱角锋利——这人明明眼底藏着担心，偏要摆出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十公里山路漫长得像没有尽头，漆黑的山路上只有车灯劈开一道昏黄的光，女兵们的叹息混着虫鸣在林间回荡。
沈兰妮再次骂骂咧咧地踢掉鞋，光脚踩在地上又被石子硌得跳脚，最终还是咬着牙把鞋捡回来穿上。
叶寸心想起前世沈兰妮离婚后抱着她怒骂从前的自己的样子，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再疼也不肯在人前示弱。
好不容易挪回基地，老狐狸早已提着医药箱等在宿舍楼下，箱子里的碘伏棉球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都过来处理一下水泡，别耽误明天训练。”
他招呼着，把棉签和药膏分到每个人手里。
女兵们挤在宿舍走廊里，互相帮着挑水泡、涂药膏。
上药时，田果疼得嗷嗷叫，欧阳倩一边给她吹伤口一边自己疼得眼圈发红。
叶寸心坐在台阶上，正低头给脚踝涂药膏，何璐戳了戳她的后背——
“还能走吗？”
何璐蹲下来看她的脚，“磨得挺厉害。”
“没事，皮糙肉厚。”
叶寸心笑了笑，把药膏递过去，“帮我递下棉签。”
等所有人都处理得差不多，叶寸心才自己出了门。
那棵老槐树依旧立在月色里，枝桠交错如网，她熟练地爬上最粗的那根横枝，抱着树干往下看。
基地的灯光像散落的星子，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在上面吹风就能治好脚了？”
树下传来雷战的声音，叶寸心低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管新的药膏站在月光里，军靴碾过草叶发出沙沙声。
“上来。”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雷战没动，只是扬了扬手里的药：“下来上药。”
叶寸心晃了晃脚，白皙的脚踝上缠着纱布，却故意把另一只没缠好的脚伸到他面前，鞋底还沾着泥土和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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