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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视频播放完毕。
久违的沉静没有人打破。
陈银川忙着退出界面，回到植入加载页面。
他发现本应该继续旋转的圆圈原地卡住，不知道什么停在百分之九十九不肯走动。
姜沉还困在刚才监控对话的震惊中不肯出来。
她不知道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
心动、复杂、不可置信……
形态各异的情绪交织成一团。
如果在她失明时，还认为小季是人类那段时光，知道这番所作所为，她会深深感动，但绝不会在心底产生这么难以言喻的深深震撼。
可偏偏是现在，是在她知晓它只是一个会模拟的AI之后，知道它没有感情，知道它的许多不得已。
她百思不得其解。
它实在和她印象里的AI完全不一样，也和陈银川描述的AI差距甚远。
她甚至在它身上看出她些许影子。
它会不会也和她同样，渴求一个拥抱？
“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你研究的AI吗？你昨晚那些长篇大论的理论对吗？如果完全没有感情，它怎么会做出这些？”
姜沉忍不住质问。
陈银川奇怪看她一眼：“满足用户是AI的基本底层代码，一味满足你的需求就等同于是爱？等同于拥有感情了吗？它的算法只是在计算出能让你感到高兴的行为，并进行高度拟合的情绪模拟而已，并没有真实的思考，以及真正的表达。”
姜沉嘴唇开合，话语哽在舌尖。
一味满足需求不是爱吗？
这是她外婆爱母亲的方式，也是母亲爱舅舅的方式，最后成为母亲爱她的方式。
这不是爱吗？
她浑身激起一片战栗，从小被灌输的世界观几乎顷刻间快要坍塌毁灭。
扶着桌沿才压抑住刚刚的失态。
“好了，加载完毕了。”
陈银川扫过姜沉的脸，“你脸色一般，真的准备好面对它了吗？它这会后台观测到的拟合情绪温度，也超过了原本的基准值。”
姜沉小声“嗯”
了一声。
其实她一直对非人和机械的东西感到害怕，只是平时会佯装镇定或用愤怒代替害怕，所以怪不得小季会那样考虑。
这种与她高度不同的异常性会让她觉得不安全。
就像野兽，就像怪物，就像男性。
但那是小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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