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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
我脱口而出。
“不一定是以肉体形式。”
她摇头，“但他将自己的意识编码进了系统底层，设下了‘清零协议’。
只要青网试图恢复旧日记忆，他就启动反制机制，将一切拖入虚无。”
赵承志急促的声音炸响在耳机里：“警告！
全球节点出现同步紊乱！
东京、柏林、开罗全部失联！
南极站检测到异常引力场，疑似空间折叠！”
林小雨拔出手枪，对着空中怒吼：“那就打碎他的代码！
烧掉他的逻辑链！”
“没用的。”
林小满按住她手腕，“他不在任何一台机器里，他在**恐惧本身**。
他对痛苦的恐惧，对失控的恐惧，对人类无法被完全掌控的恐惧??这些才是他真正的载体。”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录音中的钢琴声。
那首《茉莉花》，每一个音符都藏着密钥。
可现在我们需要的不只是解锁，而是**覆盖**。
“如果我们不能打败他……”
我睁开眼，“那就让他听见。”
阿芽抬头看我。
我蹲下身，将她抱起。
“你还记得那首歌吗？不是广播里的版本，是你妈妈教你的那一版？”
她怔了怔，随即轻轻点头。
“那就唱出来。”
我说，“用尽全力地唱。
不是为了传输信号，是为了告诉他??有些东西，永远删不掉。”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
童声清澈如泉，在星野间荡开涟漪。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
>又香又白人人夸……
起初微弱，渐渐扩散。
世界各地残存的接收器自动响应，将歌声转译为频率波，逆向注入青网主干。
北欧雪原上的老妇人睁开浑浊双眼，跟着哼唱；非洲难民营的孩子围坐一圈，拍手应和；太平洋孤岛的渔民放下渔网，仰头望天，泪水滑落。
歌声汇聚成河，冲刷着黑色裂痕。
而就在这旋律中，一段新的音频缓缓浮现??是李婉的声音，断续却清晰：
>“实验第63天，Subject-09因思念母亲情绪崩溃，哭喊整夜。
我们本该记录数据，但我们关掉了仪器。
因为我们也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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