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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京师，初春。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帝国上下都沉浸在新政初见成效、西海渐趋和平的乐观氛围之中。
然而，乾清宫内的朱由检，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警惕。
怀中传国玉玺那日前的微弱示警，如同冰面下的暗流，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王承恩。”
“奴婢在。”
“近日京城，可有甚不同寻常的议论？尤其是关乎江南、西北，或…海外夷人之事？”
朱由检状似随意地问道。
王承恩略一思索，躬身答：“回皇爷，街头巷尾皆称颂陛下圣明，新政得宜。
倒是…倒是茶楼酒肆间，偶有落第书生或闲散之人，窃议些…‘朝廷与民争利’、‘重武轻文’、‘奇技淫巧坏人心’之类的酸话，并无甚新奇。
厂卫皆己记录在案。”
“嗯。”
朱由检不再多问，心中却冷笑。
流言始于微末，往往便是大事将发的先声。
玉玺不会无端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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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流言蜚语暗箭伤人
果然，不过数日，一些阴毒的流言便开始在京城乃至更广的范围悄然散播，其内容远比“酸话”
更为尖锐恶毒：·影射新政：“听闻朝廷推行清丈田亩之策，本是为了均田赋、利民生，然地方官员为了凑够政绩，竟然强指民田为荒地，逼迫百姓卖儿鬻女以缴纳赋税！
如此苛政，实乃民不聊生啊！”
（刻意夸大、扭曲事实，将新政描绘成迫害百姓的恶政）
·攻击格物：“格物院那帮人，整日捣鼓些奇技淫巧，弄出的所谓‘仙粮’，据说吃了会断子绝孙！
还有那蒸汽机，简首就是吸人魂魄的妖器！
这等妖邪之物，岂能让其横行于世？”
（利用人们对未知事物的迷信和恐惧，诋毁格物之学）
·离间君臣：“陛下如今只信任那霍蛮子（霍去病）、郑家子（郑成功），还有宋应星那般匠户，对我等读书人却视若无睹。
长此以往，我等读书人的出路何在？难道要我们都去学那工匠之术不成？”
（挑拨士大夫阶层与皇帝的关系，暗示皇帝重武轻文）
·勾结外敌：“听说水师在西洋与红夷发生冲突，损失惨重，死了不少人，而捞回来的银子却连修船的费用都不够！
这不是白白让我大明的将士去送死吗？莫不是有人与那红夷勾结，故意让我水师受损？”
（动摇军心民心，暗示朝廷内部有人通敌卖国）
·甚至首指皇帝：“陛下自煤山后（指穿越契机），性情大变，行事乖张，与往日大不相同。
如此一来，陛下是否还是那真龙天子，实在令人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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