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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训练场平滑如镜的黑色天花板（此刻被陌森眼中血丝覆盖的视野忽略）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一道柔和却无比精准的银白色光束投射而下，如同舞台的聚光灯，笼罩在陌森摔落的位置前方。
光束中，无数细微的银色光点迅速汇聚、凝结。
一个身影由虚化实。
银灰色的发丝，一丝不苟。
修长挺拔的身姿，包裹在纤尘不染的银灰色西装中。
翠绿的眼眸平静无波，如同最深沉的寒潭。
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无害的弧度。
森雨。
一个由纯粹光影和数据构成的、清晰到毛孔可见的全息投影。
投影的翠绿眼眸平静地俯视着摔倒在地、握着卷刃凶器、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陌森。
目光精准地扫过他崩裂的虎口，扫过“残响”
刀身上那道刺眼的卷刃，最后落在他左手腕上那个因紧握刀柄用力而更加凸出的衔尾蛇印记上。
投影的嘴唇微微翕动。
没有声音发出。
但陌森脖颈上的项圈深处，那点恒定的银光猛地剧烈搏动了一下！
一个冰冷的、毫无起伏的、属于森雨原初音色的电子合成音，首接在他颅骨内炸响，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凿击：
**“标本活性输出峰值：记录。”
**“物理破坏效能：趋近于零。”
**“能量转化效率：”
声音停顿了半秒，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数据化的评估感：
**“…低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森雨的投影对着陌森，对着他手中卷刃的“残响”
，对着他手腕上灼痛的印记，对着这片他疯狂发泄却只换来卷刃和一句“低下”
评价的纯白虚空——
嘴角那丝温和无害的弧度，极其清晰、极其稳定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冰冷的、充满掌控与满足的微笑。
与剧场血泊中凝固的微笑，一模一样。
然后，投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无声地消散在银白色的光束中。
光束也随之熄灭。
训练场重新陷入死寂的纯白。
只有陌森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手中卷刃的“残响”
冰冷的触感，手腕印记灼烧的痛楚，以及项圈内侧银光稳定而冰冷的搏动，如同为这场虚空献祭敲响的丧钟。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右臂被神罚锁链绞伤的旧痛和虎口崩裂的新伤同时发作，让他又重重跌坐回去。
卷刃的刀尖无力地垂落，在光滑的白色地面上，划出一道细小的、歪歪扭扭的、如同嘲笑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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