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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叔他，对爸的一个核心项目提出了质疑，好几个董事都附和他。”
林清雅换下高跟鞋，走到沙发旁坐下，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我感觉他……好像在准备着什么，野心不小。”
她将会议上的交锋，以及那种微妙的对立气氛，简明扼要地向秦松转述了一遍，试图让他意识到问题的潜在严重性。
在她看来，秦松如今也是林家的一份子，这些暗流涌动的家族斗争，他有权知道，也应该关心。
然而，听完她这番话，秦松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她预想中的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警惕，甚至连一丝好奇都没有。
他只是眨了眨眼，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开口问道：“哦，所以晚饭吃什么？”
“……”
林清雅感觉自己蓄满力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团巨大的棉花上。
那种无处着力的憋闷感，让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强忍着扶额的冲动，耐着性子，试图跟他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不是晚饭的问题！
林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很特殊，董事会的投票权至关重要。
你手里的百分之五，在关键时刻是能决定胜负的！
如果我二叔真的有异心，他一定会想办法拉拢你，或者……孤立你，你必须得有个心理准备！”
她讲得口干舌燥，情绪激动，可一转头，却发现秦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从茶几下面摸出了耳机，悠然自得地戴上了，正随着音乐轻轻晃着脑袋，一副“与我何干”
的模样。
林清雅彻底没脾气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会指望一条骨子里咸到发苦的鱼，去关心波涛汹涌的大海。
接下来的几天，林清雅的担忧，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
林正德在公司内部的活动开始变得异常频繁。
他以“优化管理结构，提高工作效率”
为名，对自己分管的几个部门进行了一次大刀阔斧的人事调动，巧妙地将几个关键岗位换成了自己的亲信。
他的手段很高明，所有程序都符合公司规定，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正在不动声色地削弱林正国对集团基层的控制力，构筑属于自己的权力堡垒。
一周后，第二次董事会如期召开。
秦松的席位，依旧是空的。
这一次，林正德没有再进行试探，而是首接抛出了一个精心准备的重磅议案。
“各位董事，这是我让团队花了两个月时间做的关于‘优化海外供应链’的方案。”
他将一份份制作精美的计划书分发下去，自信满满地说道，“根据方案，我们将重新筛选供应商，引入三家报价更低的东南亚新厂商，取代我们合作了近十年的欧洲老牌供应商。
初步估算，仅此一项，每年就能为集团节省至少九位数的成本！”
九位数！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几位董事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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