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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保存完好的日志显示，陆断江最后几年写的不是技术报告，而是一封封写给‘女儿们’的信。”
吴朝阳闭上眼。
“每一封开头都是：‘亲爱的孩子，今天我又梦见你们笑了。
’”
温暖轻声念着，“他在忏悔。
他说他知道错了，不该用科学去复制爱，因为爱从不量产，只愿独生。
他还说……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宁愿做个普通父亲，每天哄孩子睡觉，听她说梦话，而不是让她成为人类进化的祭品。”
风停了一瞬。
吴朝阳睁开眼，望向湖对岸那片桃林。
春已深，落英如雨，铺满小径。
每年这个时候，阿箬都会带学生来这里练习“静听术”
??不是听语言，而是听花瓣落地的声音、心跳加速的节奏、甚至记忆苏醒前那一声细微的叹息。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温暖苦笑，“当年他想造一个完美共感体，结果真正的突破，却是从失败中诞生的。
X-0临终那一刻释放的情感波，不是程序设定，而是纯粹的、不受控的‘不想死’的渴望。
正是那一瞬间的本能，激活了全球共感网络的雏形。”
“所以他输了。”
吴朝阳淡淡道，“因为他不信人心无法计算，却忘了最强大的力量，恰恰来自无法被编码的部分。”
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
阿箬快步走来，脸色苍白，手中攥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脑波图谱。
“出事了。”
她声音发紧，“昨夜全球共感网络出现异常脉冲，频率与南疆黑晶共鸣时极其相似。
但这次信号源不在地底……而在天上。”
吴朝阳猛地站起身：“卫星？”
“不是人造物。”
阿箬摇头，“是大气电离层中的自然共振现象。
但我们追踪到三次脉冲峰值，都精准指向地球上三个地点：南疆旧址、漠北灯冢、还有……守灯学院。”
温暖倒吸一口冷气：“它是主动寻找我们？”
“不。”
阿箬盯着吴朝阳，“它是在回应。
就像那天所有克隆体齐声叫你‘爸爸’一样，这股能量还在延续。
它没有消散，只是沉入更深的地方，等待被再次唤醒。”
吴朝阳久久不语，最终转身走进屋内。
片刻后，他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袍，将铜牌系回衣角，又取出竹笛，吹了一段极短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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