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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盯着那块泛着幽蓝微光的芯片，喉咙发紧。
那是阿箬最后的设计??一种基于情感波动的定位系统，唯有真正理解她理念的人才能激活。
“她早就算到了。”
老陈拍拍他肩膀，“她说你会回来，带着孩子，吹响笛子，打破牢笼。
她还说……你终于敢哭了。”
林昭怔住。
是啊，他哭了。
在玉笛化作光点的那一刻，在渊握住他手的瞬间，在念安回头说“我要建一座灯塔”
的时候??他哭了。
不是因为胜利，而是因为终于有人告诉他：你不必永远坚强。
飞机起飞时，凯南紧紧抱着那块黑石，眼神坚定：“我要去云南。”
“为什么？”
林昭问。
“那里有个女孩在等我。”
凯南说，“她梦见了一座桥，桥下有条河，河里开着桃花。
她说那是你的记忆。”
林昭心头一震。
桃花……朝月。
他低头看着手腕内侧那道淡淡的疤痕??十七岁那年，他割腕未遂，被阿箬救下。
她把一瓣桃花夹进笔记本，说：“疼的时候，就想想春天。”
原来，连他的痛，也被记住了。
七日后，他们抵达云南边境的小城。
雨季刚过，山间雾气缭绕，泥土湿润，空气中飘着野姜花的香气。
孤儿院的铁门锈迹斑斑，院子里那棵老榕树依旧枝繁叶茂，树下坐着十几个孩子，围成一圈，轻轻哼唱着那段旋律。
领头的女孩约莫十二岁，皮肤黝黑，眼睛明亮如星。
她叫阿?，是土著巫女的后裔。
她站起身，直视林昭：“你迟到了三年。”
林昭苦笑：“抱歉。”
“没关系。”
阿?递给他一根木杖，顶端刻着与玉笛相同的纹路，“我们一直在等你完成最后一段。”
当晚，他们在院中设坛。
凯南将黑石置于中央，念安盘膝而坐，双手贴地，感知地下脉动。
阿?举起木杖，开始吟唱。
歌声如溪流，蜿蜒而出，渐渐与远方澳洲的节奏合拍。
林昭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笛??那是他在灯塔自制的替代品，音色粗糙，却饱含心意。
第一声响起时，整座山峦轻轻震动。
地下深处，一道尘封已久的岩层裂开，露出一面石壁，上面绘满远古图腾：三座桥，连接三片大陆，桥上行走着无数牵手的人影。
最中央，是一位女子的身影，手持玉笛，背对众生，面向深渊。
“阿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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