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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诡异的安静了几秒。
裴书忽然笑了。
“喜欢听别人喊你妈妈？玩这么花？”
他打量了面前的人几眼。
“是啊，裴医生愿不愿意陪我玩呢？”
钟婧扭过来，指尖从他的胸口一路划拉到下巴，接着挑衅似的拍了拍他的脸。
“我是你的医生。”
裴书不为所动。
“我当然知道。”
钟婧转悠着挑书的时候，就偷摸从背后把裴书面前的文件扫了个遍，并且快速的从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提炼出最关键的信息：她是上头指派给裴书专门负责的病人，裴书的职业评估表上是B级还是A级，也取决于着她的恢复程度。
换句话，别说妈妈了，她现在是裴书的祖宗。
“你总得给我点好处。”
沉默片刻，裴书抛出来这么一句。
“那感情好。”
钟婧就等这么一句话呢。
她指着地上那个箱子说：“你喊一声，我就套一件。”
钟婧走过去把箱子打开，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拎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哪是正经衣服啊？！
蕾丝边、渔网料……还有一个坠着铃铛的项圈！
裴书平放在桌上的手指骤然收紧，骨骼发出清脆的一声“咔——”
“想穿直说……又是让我叫妈妈又是搞这套的，什么好处都让你占到了。”
裴书喉结滚动了一下，尽力克制住自己。
尽管他眼神只闪躲了一瞬，但钟婧还是捕捉到了……或者说裴书什么表情并不重要，她在赌，也在引诱。
“裴医生，你不喜欢看吗？”
钟婧眨巴眼睛，一脸的无辜，还趁机wink了一下。
这是她在弗罗斯塔维克跟别的女孩儿学的，不得不说，外国妞就是大胆，也放得开。
这幅模样的钟婧，是裴书四年前不曾见过的……或者说放在四年前想都不敢想。
他一直知道钟婧内在是个有些小坏、带着风趣幽默的人，但无论跟她走的多近，好像都无法完完整整的看透她……她总是有意的隐藏自己的一些想法，因为过于顾虑他人的感受。
裴书从八年前就开始引导，可惜自觉技术不怎么高明，以至于钟婧还是习惯把本性暴露给许晗，而不是他。
至于现在……
裴书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那人，一只手撩起她的头发——
“Mommy。”
这是一句标准的外语，甚至连外国人那种特有的口音都被一比一还原了出来。
嗓音低沉而有磁性，音色却与多年前那般无异。
钟婧咬紧下唇，耳朵开始不自觉的发烫。
要了老命了。
裴书叫完在原地顿了三秒，接着遍将目光移到了箱子上。
钟婧会意，嘴角一扯，果断的拿起一个带着毛茸耳朵的发箍——
“裴医生，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你先闭眼呗，等再睁眼，我就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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