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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沙哑开口，“老身并无恶意，只是奉命前来传信。”
“谁的命令？”
吴量不动声色。
“圣教第七坛，执事长老??墨枯真人。”
吴量眉头微挑。
墨枯？那可是真正踏入“九转人心”
境界的大能，传闻其言出法随，一句话能让万人自相残杀。
此人怎会突然联系自己？
“说。”
“青茅宝玉不可久留于外，三日之内，须送达‘葬菇渊’入口处的‘断魂碑’下。
届时自有人接应。
另……”
老妪顿了顿，压低声音，“萧初圣已察觉你行踪，派出三十六名‘心傀’追查乱星海一带。
你若露馅，必遭反噬。”
吴量面色不变，心中却已掀起波澜。
萧初圣……终究还是盯上了自己。
他早知这一日会来，却未料如此之快。
那人心有常态虽强，但比起自己的“人心无常态”
，终究差了一层本质上的蜕变。
前者是引导、是影响；后者，则是彻底否定原有意志，重塑认知??如同将一朵菇从根拔起，再种下一株全新的品种。
可正因为如此，一旦被人识破，后果也将更为恐怖。
“我知道了。”
吴量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老妪点头，转身欲退。
“等等。”
吴量忽然叫住她，“你既来自第七坛，可知此次大计究竟为何？”
老妪身形微僵，半晌才道：“天机不可泄露。
但有一句箴言??‘万菇归源，真身创造’。”
说完，她身影一晃，竟如烟雾般消散在夜色中。
狐耳少年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遁术？”
“不是遁术。”
吴量沉声道，“那是‘心傀’，她的意识早已被抹去，只剩一道执念驱使躯壳行动。
真正的她，或许早在百年前就死了。”
少年倒吸一口冷气。
而吴量已收起青茅宝玉，转身望向城外荒野：“走，去葬菇渊。”
***
三日后，暮色苍茫。
葬菇渊位于乱星海外围的一片死寂之地，传说此处曾是上古菌修大战的战场，亿万菇灵陨落，精魂不散，化作一片终年弥漫毒瘴的黑色沼泽。
唯有每月朔月之夜，毒瘴稍退，方可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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