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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盖着的马三，眼珠子转了转，半晌才沙哑着嗓音说道：“显国公要我去安阳老家巡视产业。”
回应他的，是明萱沙包大的拳头。
明萱的手其实不算大，她此时为了不露破绽，特意用布条子将手掌包裹住。
马三自然能感受到那只拳头的力量，他心里想着，这一定是个强壮的男人。
接连三拳之后，明萱依旧用男子声音说道：“撒谎。”
马三心想拿不准这人到底是什么路子，依旧隐瞒主家的事情：“好汉，我如今已经落到你的手上了，怎么敢骗你？”
明萱冷笑一声，说道：“有没有说实话，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又接连几拳头下去，打的马三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还不肯说实话吗？”
明萱问道。
马三：“我听不懂好汉在说什么……”
明萱说道：“显国公养了一条好狗，好狗为主人而死，也是应当的，既然撬不开他的嘴巴，直接抹了脖子吧。”
明萱话音刚落，便有人靠近马三，冰凉的触感贴在他的脖子上。
马三脖间一痛，鼻头闻到清晰的血腥味。
他心下一颤，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动手如此之快，赶忙改口：“我说我说！
我奉国公爷之命，去世子夫人自幼生长之地，探查她的过去。”
马三自觉对显国公忠心耿耿，但他也不觉得这件事是什么格外见不得人的事，就算闹出来了，对显国公府来说并不伤筋动骨。
他愿意为显国公丢了性命，却不愿意失在这样的小事上。
明萱也没想到对方出京，居然跟自己也有些许关系，只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仅仅思存片刻，就开口说道：“只是探查？怕不是显国公让你去杀人灭口的，这样的事，你们可没少做！”
马三赶忙反驳道：“好汉，此次真的只是探查。”
明萱点点头：“果然，这次不杀人，以前没少杀人。”
马三沉默下来，作为显国公的心腹，手上沾点人命，难道不是应当之事？
明萱见他如此，倒是越发没有心理负担了，故意问道：“你可还记得被你害死的陈家人？”
京城姓陈的多，明萱这话纯粹是随口一说。
偏偏马三犹豫片刻，问道：“你是陈家人？”
明萱心下忍不住想着，马三到底为显国公干了多少脏事，难道他手上杀出一本百家姓了？怎么随随便便诈一句，他还对号入座了。
明萱也只能陪着他继续演下去：“你是不是没想到，陈家居然还有我这条漏网之鱼。”
马三满脸惊疑不定，片刻后又转为坦然：“你们陈家人不识相，手上拿着国公爷想要的东西，却不肯乖乖奉上，也不怪你们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明萱也没想到这人说话居然如此理所当然：“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马三说道：“怕，我怎么不怕？但是陈家上下十三口人命，是我求饶两句，你就会放过的吗？”
明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也给你一个忠告，你真要报仇，杀了我即可，不要继续牵连下去了，显国公是你恨不起的人。”
马三说道。
明萱也不知这人是过于忠心，还是说另有算计。
“我也许杀不了显国公，但总有人能杀了他。
你们得罪了东宫，太子殿下迟早会清算你们。”
马三脸上露出真切的疑惑：“显国公府与东宫同气连枝，太子如何会清算显国公府？
明萱说道：“显国公府当年对沈妃娘娘做的事情，太子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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