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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抬起头，对上沈瑾瑜没什么情绪的脸。
nbsp;nbsp;nbsp;nbsp;沈瑾瑜依旧端坐在案桌的另一面，一袭长袍整洁笔挺，一丝不苟，是标标准准的掌门人的样子，手上握着一支笔，墨水滴了下来，在白纸上洇开。
nbsp;nbsp;nbsp;nbsp;手指一挑，笔尖转动，下一瞬冷硬的笔杆把沈婵的下巴挑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沈瑾瑜眯了眯眼睛，那笔杆就沿着沈婵下颚往里戳，抵在了沈婵喉咙上，一道红痕立现，“沈婵，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五年的痛你不是白挨的。
一个尚在发热期的坤泽，灵力微弱，仇家遍地，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nbsp;nbsp;nbsp;nbsp;沈婵被迫仰着头，滚动的喉咙被笔杆抵住，她呼吸不畅，脸变得更苍白了些，“发热期已经过去了，我的灵力也很快会恢复。”
nbsp;nbsp;nbsp;nbsp;沈瑾瑜扯了一下嘴角，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沈婵双手扶着案桌边缘，手上的温度竟然比案桌还凉，她往后缩了缩，脖子脱离了那根笔的桎梏，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沈瑾瑜对她从不肯留手。
nbsp;nbsp;nbsp;nbsp;周身蓝色灵力汹涌流动起来，沈婵双手紧紧扶着案桌，强撑着站起来，忽有一股檀香钻入鼻尖，她不悦地皱了皱眉，牙齿咬住苍白干裂的唇，不过刹那间，殷红的血便从齿痕缓缓渗出。
nbsp;nbsp;nbsp;nbsp;檀香愈发浓烈，像是一阵强烈的威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沈婵双腿似灌了铅似的软绵无力，如何都起不来。
nbsp;nbsp;nbsp;nbsp;呼吸越发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汗珠自额头滚落，沈婵忽而身体一软，“扑通”
一声重重趴回了案桌上，脸颊紧紧压着那只毛笔的笔杆。
nbsp;nbsp;nbsp;nbsp;后颈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忍不住“啊”
了一声，十指痉挛般地扭曲着。
nbsp;nbsp;nbsp;nbsp;泪花瞬间泛上眼皮，视线模糊间她本能地转向沈瑾瑜，眼中半是疑惑，半是求助。
nbsp;nbsp;nbsp;nbsp;浓郁的檀香从沈瑾瑜身上涌出，沈瑾瑜无视眼前人的求助，起身站了起来，转身在一旁的书架上寻找东西，不一会儿，她拿了个拇指大的小瓶子回到了沈婵面前。
nbsp;nbsp;nbsp;nbsp;案桌前，趴着的人额头满是冷汗。
nbsp;nbsp;nbsp;nbsp;沈瑾瑜抬手擦去，声音低沉，与其说是对沈婵说话，倒更像喃喃自语：“修真界数千年来，唯有我派祖师成功飞升成神。
青云门身为千年大派，这么好的灵地，千年来却连个元婴大能都没出过，不是修为不足，便是抗不过雷劫。”
nbsp;nbsp;nbsp;nbsp;她叹了一声，忽而打开那瓶口，明知故问，“你既说你发热期已过，现在这般模样，又是为何？”
nbsp;nbsp;nbsp;nbsp;一股很淡很淡的灰烬味冲开浓烈的檀香，沈婵身体猛地抖了抖，嘴唇颤抖着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nbsp;nbsp;nbsp;nbsp;虚弱颤抖的视线顺着沈瑾瑜的手往上爬，逐渐落到了沈瑾瑜脸上，对上女人冷静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眼泪一瞬间溢出，沿着脸颊落到了案桌上的白纸上，沈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是……乾元？”
nbsp;nbsp;nbsp;nbsp;“是。”
沈瑾瑜弯下腰，将沈婵的头发撩到另一边去，萎缩的腺体暴露出来，她抬起手，将瓶身倒扣起来，“你吃了魅丹，以前又折腾过这腺体，加之一直没有得到标记安抚，如今自然会反噬。”
nbsp;nbsp;nbsp;nbsp;黏腻的液体从瓶口倒出，滴落在沈婵腺体上。
nbsp;nbsp;nbsp;nbsp;“如今一个稍微强大一点的乾元，就能让你的发热期紊乱。”
沈瑾瑜的视线往上移，落在沈婵毫无血色的脸上，“你下了山，要如何自保？”
nbsp;nbsp;nbsp;nbsp;冰凉的液体流入沈婵腺体，身上疼痛被缓解，那熟悉的灰烬味钻入沈婵鼻尖，她莫名地害怕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趴在桌上，脸颊上落了两道清晰地泪痕，“你是乾元……”
nbsp;nbsp;nbsp;nbsp;她喃喃自语，似乎在努力理清思绪，“你是乾元。”
nbsp;nbsp;nbsp;nbsp;沈瑾瑜却不告诉成玉，也不告诉她，沈瑾瑜知道那么多关于乾元的东西，任凭她和成玉翻找典籍，也从不打算告诉她们。
nbsp;nbsp;nbsp;nbsp;不止这些，还有，还有……
nbsp;nbsp;nbsp;nbsp;“乾元和坤泽双修，可以提高乾元修为……”
她艰难地抬起手，死死抓住沈瑾瑜的手。
nbsp;nbsp;nbsp;nbsp;沈瑾瑜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却执意不让她搬离小重峰，哪怕她说了付明离是乾元。
nbsp;nbsp;nbsp;nbsp;“还有……”
她猛地晃了晃眼睛，付明离的气息从后颈传来，她仰着头，眼神空洞，“你早知道了付明离是乾元……”
nbsp;nbsp;nbsp;nbsp;沈瑾瑜没说话，她垂着眸并不看沈婵，只等瓶子里的东西完全倒出来，她抽出被沈婵死死抓着手，把瓶子放到了案桌上。
nbsp;nbsp;nbsp;nbsp;沈婵无力地趴在案桌上，双腿折断了似的坐在地上，呼吸急促得近乎失控，泪水簌簌滚落，她竭力咬着唇，血色染红了牙齿，一张嘴红艳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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