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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又重重地跳了两下。
*
“……死？”
我感觉到茫然，“怎么死？”
“什么死法都有，千奇百怪的，有的是走在街上突然头掉了，有的是突然蹊跷地断气，还有突然食物中毒吐血死亡的。”
她都棱角本来就很硬朗，这样的面容说出这种鬼故事一样的话，让本就畏惧的我感觉更加严寒，“只要给你传话了，无一幸免，全部准时准点5点暴毙。”
“于是大家很快意识到，这个轮回的诡异世界似乎并不乐意让人帮你传话——就好像这是一个隐形的规则一样。”
“与之而来的是逐渐盛行起来的传言：只要正确地杀死你，就可以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所以，后来不再有人愿意帮你传话。”
白月低头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不明不白的笑意，“除了我们两个。”
“……你们也会在下午5点死去吗？”
我感觉到很难张口，“……那为什么？”
为什么会甘愿承担死亡的痛苦，帮助我传递消息？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
白月微笑起来，她身后的白星也探出一个脑袋，就这么看着我，“对你来说，其实我们也不是只见过一次见面。”
*
她开始徐徐地讲述起来。
“……我们其实来自很偏远的一个地区，车子开到离我家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就得停下来，步行进去。”
她说道，“妈妈生我们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懒汉爸爸。”
“高是天生的，但瘦其实是因为吃不饱饭——没想到跑到a市来了，反而变成了时尚。”
她的声音变得嘲讽起来。
“我们两个拼命读书，副业做低价模特维系生活，就是为了逃离那个家庭。”
她苦笑一下，“但没想到，有一天，那个父亲找上了学校，说知道我们在这里做模特赚到钱了，要求我们立刻转给他一大笔钱。”
“遭到拒绝之后，他当场倒在学校门口，大哭大骂，说自己的儿子女儿在外面做鸡做鸭。”
“好多同学都听到了，但他们只是拿出手机，开始拍摄——我并不想责怪他们，当年发生了好几起碰瓷事件，而或许拍摄也只是为了发布在网上帮助我们。”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温柔。
“但我们当时真的很无助。”
白星低低地说道，“就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负我们，嘲笑我们。”
“——然后，你就出现了。”
……啊，我想起来了。
难怪我不记得这件事情，因为对那天的我来说，重要的事情其实是去法院开庭。
在那几个月前，我才刚做上生意，就被上游的货源商鸽了。
没钱没人脉的我只好怒气冲冲地自己翻阅了一段时间的法典，摸着石头过河，硬是把货源商给告了。
那天恰逢开庭，我怒气满满，带着我满肚子临时装进去的法律知识，准备从学校里走出去。
——然后就迎面撞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拉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姑娘，嘴里尽是些下三路的事情。
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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