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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轱辘，缓缓从佛门山脚离开。
到南郡都，已是三日之后。
南郡都地势偏远，比不得盛京繁华，却也别有一番淳朴风气。
除夕之夜，除旧迎新，普天同庆。
天色尚未完全灰暗，官道之上，已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烟火气十足。
马车稳稳停在一客栈前，店小二笑容满面的迎上来：“两位客官里面请，客官是打尖还是住……”
目光触及盛秦衍怀里少年的脸庞，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直勾勾的，看的林澄往盛秦衍胸膛里躲了躲。
盛秦衍面色微沉，深邃的眸子咻然转寒，顿时，店小二感觉到一股刺骨寒意从脚底蹿起来。
他面上的表情僵住，一动不敢动。
“小的、小的……”
小二哆哆嗦嗦的，似是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叫他喘不上气来。
盛秦衍看也不看他一眼，一锭金子稳稳落入店小二的怀中：“住店，一间天字号上房。”
店小二劫后余生般松出口气，连忙取了钥匙为两人带路。
他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恭恭敬敬地为盛秦衍开门，正要询问需不需要备热水和膳食，厢房门在他面前“砰”
地关上了。
店小二：“……”
店小二颠了颠金子，屁颠颠下楼了。
“离烟花赏还有一个时辰，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盛秦衍弹指，点上厢房中的烛火。
灯火明媚，满屋透亮。
林澄点点头，他从没坐过马车，几日颠簸下来，他的腰肢快要颠散架了。
厢房窗户敞开着，栈外喧杂之声飘进厢房，乐融融一片。
林澄好奇地望了一下：“你怎么想到来这里看烟花？”
去盛京或者青阳，不是近些么？
盛秦衍垂着眼睫，面上没什么表情：“听人说这里的烟花赏还不错，随便看一看。”
明显不想多说。
林澄便不多问，静静观赏着外面的景色，灯光晕在他艷丽的眉眼，漂亮的不像话。
盛秦衍不错眼凝视着，缓声说道：“电子屏还跟在你身边？”
林澄一个激灵。
在阁楼里的时日，他被盛秦衍哄着逼着，几乎什么都说了。
他的来历，他的身世，他的任务……除了主神和主空间的存在，盛秦衍全都知道。
这还是首次听盛秦衍提起，现代化的词汇从他口中说出，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林澄偏头看向飘在他身边的电子屏：“还……”
“在”
字含在嘴边，他桃花眼微微睁大。
盛秦衍问道：“怎么了？”
林澄语无伦次道：“电、电子屏亮了。”
自从他中止任务，电子屏幕就熄灭了，再也没亮过，如同死机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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