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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在一旁附和着，“没错，那两个丫鬟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跟着她主子没少欺辱下人，您是不是忘了，便是您才入府的时候，她们都没将您放在眼里。”
“尤其是巧姐儿那对主仆，竟然还妄图攀附上您，还真是恩将仇报。”
“还有那个周砚之，他算的个什么东西，竟敢在王妃您跟前摆起官架子来了。”
秋菊越说越气愤，声调都提高了一些。
“秋菊！”
春桃拧眉呵斥了一声，“你这莽撞的性子到底何时能改改，你倒是逞口舌之快了，可还是要咱们主子帮你圆场。”
秋菊似是这才反应过来，朝着林琅微微福身，“主子，今日是奴婢不对，让您为难了。”
林琅却缓缓摇头，“不碍的，你也是为了我好，不过你也要听你姐的，不然逞口舌之快，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你么。”
“还有就是海棠和枫红，她们再不对，可也是咱们府上的人，周砚之那德行你们也瞧见了。”
“若真的被他带走，免不得受上一些皮肉之苦，都是女子，进去哪里能承受那些酷吏的拷问。”
春桃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咱们主子还是心善……”
林琅细长的手指轻轻抚着额头，周身透着一股疲惫，“你们先下去吧，我想独自一人歇息会儿。”
林琅斜靠在暖榻上，虽然闭着眸子，可却没有丝毫睡意。
满脑子皆是那小丫鬟的惨状。
此时卸下身上所有的尖锐，林琅心头的愧疚在肆意蔓延。
上一世，王府上可没发生这等事。
这小丫鬟可能还活的好好的，如今，因着她的重生，却白白害了一条性命。
如今，她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浑浑噩噩之间，眼前全是小翠那张被泡的没了模样的脸。
湿哒哒的液体顺着发丝她的发丝，滴在林琅的脸上。
粘腻腥臭。
“嘶……”
林琅猛然睁开眼，在暖榻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在静谧的内室显得尤为清晰。
脊背上都是冷汗，汗涔涔的透着一股寒凉。
明明她自小在义庄长大，便是比这面目可怖的尸体都瞧见过，可却也未曾做过这般噩梦。
正好秋菊进来，听着她略带粗重的喘息声，赶紧将晚膳放在圆桌上，小跑着过来，“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梦？”
林琅微微点头，秋菊安抚的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她这才稍微缓解了起伏的情绪。
“主子，奴婢瞧得出来您心里因为小翠的死愧疚，可此事却并不是您导致的。”
秋菊虽然脾气急，可却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丫头。
语重心长的继续安慰着，“您今日也瞧见了苏媚儿磋磨人的手段，小翠的乃是日积月累而成。”
“主子您心善，莫要太过于自我苛责。”
林琅无奈一笑，缓缓点头，“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
秋菊将一个软枕放在林琅背后，“奴婢去给您传晚膳。”
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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