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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妄书似乎怕她拒绝，不紧不慢地补充，“我对几种非甾类抗炎药过敏。”
nbsp;nbsp;nbsp;nbsp;池雪把视线挪到草丛里玩耍的贝果身上，别扭地伸手，“把牵引绳给我——这只手不要再用力了，万一伤口崩开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眉梢轻微舒展，“好。”
nbsp;nbsp;nbsp;nbsp;池雪牵着贝果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瓶水，来到隔壁的24小时营业药房前。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瘦高的身影穿过林立的陈列架，谢绝店员的殷勤推销，拿着药盒结账出来。
nbsp;nbsp;nbsp;nbsp;看着他嶙峋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辗动，她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即使药效再快的止疼药作用也不可能立竿见影，但对上她的目光，答案自动变成，“好多了。”
nbsp;nbsp;nbsp;nbsp;池雪稍微安心了几分，抬手想把他装药的袋子接过来。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把东西换到另一只手中，“没关系的，我这只手没受伤。”
nbsp;nbsp;nbsp;nbsp;“但是你的伤瞒不了太久。”
nbsp;nbsp;nbsp;nbsp;“等会儿跟韩姨打声招呼，不让祖母发现就好。”
nbsp;nbsp;nbsp;nbsp;简短的对话戛然而止。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眼风扫过身旁的姑娘，她眼帘半垂，很明显兴致不高。
nbsp;nbsp;nbsp;nbsp;他目光怔然，仿佛遇到了束手无策的难题，有些不知所措。
nbsp;nbsp;nbsp;nbsp;贝果压根体会不到两个人类的复杂思绪，扭着小屁股一蹦一跳跑在前面，远远望见家的方位，兴奋地“汪汪”
起来。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抬眼看到祖母的身影出现的院中，停下脚步，把衣袖拉下几寸，遮住右手的纱布。
nbsp;nbsp;nbsp;nbsp;池雪也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帮他把药盒藏起来。
nbsp;nbsp;nbsp;nbsp;“雪球来了，”
宋老太太轻轻咳嗽一声，笑眯眯地扶着拐杖招呼她，待到近前摸了摸她的手，嗔怪起来，“天气冷了，怎么不多穿点，瞧这小手凉的。”
nbsp;nbsp;nbsp;nbsp;“我不冷，”
池雪胸口暖融融的，笑柔了眉眼，“是您的手太暖和。”
nbsp;nbsp;nbsp;nbsp;“陵市秋天短，再来场雨气温没准就降到十度以下了，”
老人操心地念叨起来，“你们年轻人可别不当回事，今年这花落的就比往年早，只怕要比在北城那年还冷”
nbsp;nbsp;nbsp;nbsp;老太太身子骨本就羸弱，不能多吹风，池雪陪她聊了会儿，又在花园里转了一圈，便和韩萍一起劝她回了屋内。
nbsp;nbsp;nbsp;nbsp;“奶奶今天看起来精神没有之前好，郁郁寡欢的。”
池雪有点担心地问，“是出什么事了”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目光轻轻从她身上划过，“昨天北城来电话，祖父老毛病犯了，她就一直心神难安。”
nbsp;nbsp;nbsp;nbsp;池雪怔忡片刻，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时候，慌忙垂下眼帘，“如果她身体条件允许，也许可以过去看看。”
nbsp;nbsp;nbsp;nbsp;上了年岁的老人，亲人朋友都是见一面，少一面。
nbsp;nbsp;nbsp;nbsp;“我只是担心他们见面后祖母又回忆起以往的不愉快，”
陈妄书明白她的意思，低声解释，“北城是祖父和他妻子生活的地方，他年轻时为了事业抛下了祖母，对她的伤害很大，后来一度想要弥补，祖母一直避而不见，直到她患病后记忆错乱，才又有了联络。”
nbsp;nbsp;nbsp;nbsp;池雪不知所措地“啊”
了声，心情错杂低落。
nbsp;nbsp;nbsp;nbsp;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宋老太太珍惜不舍的那对胸花，以及暗房外他们全家四口唯一的合照。
nbsp;nbsp;nbsp;nbsp;在漫长的时光里，爱恨究竟算什么，也许只有当事人知道。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nbsp;nbsp;nbsp;nbsp;急诊科转科前的结业测试格外严苛，除了实操竟然还有一场闭卷考试。
nbsp;nbsp;nbsp;nbsp;但出乎池雪的预料，考试内容都是平时讲过的要点，没有刁钻复杂的超纲题，每个实习生都顺利拿到了实习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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